九殿下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我想以使者的身份去叛軍的軍營。兩個目的：一，驗證我的推測是否正確；二，我想知道，叛軍的火炮哪裏來的。”
“那也沒必要置身險境啊。你要知道，檀楚和我們大梁不一樣，”四皇子還是反對，“檀楚，野蠻，你知道當年父皇是怎麼評價他們的嗎？蠻荒之地，民智未開，無法教化。”“你想啊，朝廷給了錢糧，就完全沒有抵抗，直接下跪稱臣，還把自己最小的女兒送來。現在呢，又反叛。全無信譽可言。”四皇子越說越覺得危險。
“四哥，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規矩...”九殿下還想解釋。
四皇子聽了，立刻打斷，說道，“你覺得一個野蠻之地裏，一群野蠻人，會遵守這個？”
“四哥，我明白你的擔心。”九平靜的看了看四皇子，“但是，你想過沒有，他們是怎樣找到火藥配製比例，怎樣鑄造出火炮的嗎？”。“越是野蠻的人，就像原始人，也越是直接。說白了，我隻要能得到食物，能活下去，誰是主子，不重要，我稱臣，可以，送個閨女，沒問題。”
“可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他們是怎麼弄出來這些東西的？”
四皇子安靜的聽著，也在思考著，的確，這叛軍起兵，起的透著詭異，完全不像這個野蠻藩王能幹出來的事。
“嗯，你說這個，我也有體會。當時領兵，我最大的擔憂，其實是，檀楚的兵勇猛，孔武有力，而我們的大梁以戰術，謀略取勝。開始的時候，我們勝了幾場，就是在我覺得形勢大好，可以一舉取勝的時候，檀楚的打法就變了。就是，....”四皇子想了想，“就是，覺得他們變聰明了。”
“他們有高人相助？”顧知行猜測道。
“就怕不是相助，而是...”九殿下接著說
“而是，有人刻意扶持？有心為之？故意挑撥？”顧知行像是受了點撥，接連說道。
“對！”九殿下肯定的說道。
“昨天他們撿到了一個沒炸開的炸包，我拆了一下。這可不像一個野蠻群體的人能做出來的東西。還有火炮，我雖然還沒有看見他們的火炮，但是，從炮彈的大小來判斷，這是差不多15厘米左右口徑的炮筒。”“嗯，大概，不到半尺。”九殿下看見兩人臉上的疑惑表情，立刻明白，這裏還沒有厘米這個計量單位。邊說，邊用雙手圈著，比量了一個直徑大約十五厘米的圓。“大約這麼大吧。”
“鑄造這個東西，我不相信這些野蠻人自己能弄出來。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作坊能做的。就算我們大梁，也是官家的窯爐才能鑄造出來。”九殿下總結道。
“好，你說的目的我都認可，但是為什麼你一定要去？別人不行？”四皇子說道。
“四哥，你相信我，我親自看一下，就能判斷出結果。所以沒必要讓別人去，浪費機會。”
“而且，這個出使，看似危險，其實是有驚無險。”九殿下急切的說。
這時的四皇子還不明白。
就聽見顧知行補充的解釋道，“就是說，如果隻是單純的檀楚人起兵造反，不過就是想多要些個糧食或者財帛，隻要能給足條件，就不用打，還能談，畢竟二十多年前都能談，現在也可以談。如果要是有人蠱惑，這背後的人，一定曉得利害關係，更加不會輕易殺人的。”顧知行平靜的接著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