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寧州半日航程的小海島上,敖欽在閉目養神。
雖然靠著殺人奪得了寧州水師的統治權,但想要真正統禦這支水師卻並不容易。
一來沒錢、二來沒東西。
單靠正統王族的血脈和虛無縹緲的複國理想,是不可能讓手下人心甘情願替他賣命的。
他握著自己的劍,抬眸看向跪在旁邊的女人:“夜琅王還沒回信嗎?”
那女人應道:“回稟王上,還沒有。”
“嘁!”敖欽麵皮子抽了抽,“再給他寫信,就說這個月要是還不能給我們糧食和錢物上的支援,我們就要撤回台州去了。秦人都是靠不住的,他有那個閑工夫跟世家合作,還不如將他們統統殺光來得快!”
“是,王上。”那女人一邊回答,一邊向著敖欽拋媚眼,“阿奴過一會兒就去寫,但王上您還沒有吃飯呢,要不要阿奴伺候……”
“滾!”敖欽一巴掌把裝魚湯的罐子拍得粉碎。
“啊!!!”阿奴嚇得驚叫,連連往後退。
幸好有人撩開了簾子,走進來的男人看了眼粉碎的罐子,心疼得直吸氣:“王上,你又在發什麼火,現在可不是餘臨王還在的時候,這種上等陶罐,台州也做不出來,你砸一個可是就少一個。”
敖欽沒認錯,卻也沒繼續發火:“有什麼事嗎?”
“大秦太後到寧州的事您已經知道了吧。”
“嗯。”
“她還帶了數千百越人,這您也知道吧。”
“嗯。”
“鈞天的闔光大人前幾日發現那些百越人帶著輜重離開了寧州,一路南下,似乎是準備回百越三州去……”
“嗬——”敖欽換了個姿勢,滿嘴嘲諷道,“所以,他帶人去搶了一番?”
“王上,你這說得實在是不像話。”那人皺起眉頭,“闔光大人此番出擊,可算大捷,你該好好表彰表彰他才是。”
敖欽手中的劍轉了一圈,插入地裏三尺:“文寧,你們文家與我們敖家確實是世代友善,殺勾家時,你們也幫了些忙。但別以為這樣你就能教本王做事!既然是百越人,那就該帶回台州,培養成我們的士卒,你們現在殺了他們,不過是把百越三州的百越人都推到秦人那邊罷了。”
文寧一點都不怕敖欽,也冷笑起來:“王上,我說多少次了,您就是被夜燁給帶壞了,他們夜琅家世世代代都在長安,說什麼五族同心,實際上他們連一支像樣的軍隊都拿不出來,不過就是想沾我們的光而已。你說的那些規矩,都是秦人的規矩,不是我們百越人的規矩!
那些賤種的命都是我們王族的,我們要他們死,他們就該乖乖的跳進海裏去祭祀海神、最早就是因為他們背叛了自己的主人,不但不做好自己該做的事,還對外族人搖尾乞憐,他們根本就沒有活著的意義。
等百越複國,那些人都要向台州的奴隸一樣,將他們雙眼挖去,讓他們不休不眠的替我們勞作,以償還他們父輩對王族犯下的罪過。現在他們被秦人當作奴隸,也正是海神的懲罰罷了。”
敖欽語塞,看了文寧半天,一用力將劍拔出來:“本王懶得跟你說,你們就是一群海賊。跟本王過來,根本不是為了百越,而是為了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