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眼睛,像是明星璀璨的夜空
說時遲,那時快。
秦政呼嘯著衝了出去,如同一道虛影射向羅伯特。
而在他啟動前的一刻,程涼一巴掌摁在了沈寬背上。
羅伯特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
砰——
但是程涼和沈寬已經一骨碌滾到了石桌下麵,並且十分默契且不追求形象的繼續滾向旁邊的灌木叢。
羅伯特完全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
秦政如大鵬展翅般,一巴掌摁住他腦袋, 砰嚓一聲,狠狠撞在了石桌上,直接把那桌子砸成了兩半。
“喲,這人真的有點強……但他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沒有及時把我摁下去,我倆至少得掛一個!”沈寬吐掉滿嘴的草葉,抱怨道。
程涼搓著剛才磕到地上的額頭,替秦政解釋:“你沒看到他給我們遞眼神嗎?”
沈寬:“???”
“拜托!剛才那種局麵,嚇都嚇死了,誰要去看他的眼神,那可是真槍……對啊,為什麼咱們這種時代會有這種東西——等等,不會這種時候,你還要給我吃一嘴狗糧吧!程涼!天啊,有沒有人能給我解釋一下!”
程涼也解釋不了,她扯著滿臉淩亂的沈寬剛坐起來,就被有福、紫蘇、玉娘等人嚎啕大哭著圍住了,背後一群文武官員也滿臉僥幸和惶恐,哢哢哢跪了一地。
知道的是她倆順利逃過了一劫,不知道的以為太後們已經薨了。
程涼拍了拍身上的灰,扶著紫蘇站起來:”秦政呢?“
眾人讓開一條通道,秦政站在亭子裏麵,看得出是很生氣了,拎著那人的腦袋直接把那桌子砸成一堆碎石不算,還在地上開了個坑。
“今日的事已經議完了,諸君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程涼擺了擺手,“哀家有話要單獨問秦先生。”
話雖然是說了,周圍人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十分順從地離去,他們全都瞪著眼睛在看秦政。有福抽噎著,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小聲提醒:“那人說……說秦先生是……這,這是真的嗎?”
程涼一個眼刀掃過去:“爾等都是朝廷大員,連一個刺客的胡言亂語也會相信?此人乃是西洋聖光教的信徒,多半是有狂症。有福帶幾個人把他拖出去埋了,再好生撫恤傷亡的侍衛。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大肆宣揚!”
眾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還是有一肚子的疑問,還是在陸傾的帶領下,慢慢退出了院子。
程涼沒嫌棄石亭中的坑和那具屍體,她走過去,抬頭看向秦政:“在這兒說,還是換個地方?”
“我都行。”
“那就在這兒吧。”
秦政的目光越過程涼,落在有福等人身上,沒等他開口,沈寬一把摟住紫蘇和玉娘:“走走走,去廚房弄點吃的——你們慢慢談,談好了去廚房找我們啊!”
程涼一扭頭,人已經跑到院子口了,順路還踹了走得不夠快的有福一腳。
“說吧,你有事騙了我們嗎?”
程涼在僅剩的一張石凳上坐下,很平靜的開口道。
秦政也盤腿坐在地上:“秦某從未騙過太後。此人所說之事,一開始我也是不知道的。”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一次從莽帝陵中回來,不是給了你一本黑書嗎?”秦政很真誠,“最後一頁有這個猜測,但是我把它裁掉了。”
“為什麼,因為你是聖祖,所以不想要毀掉這個世界?”
秦政愣了愣:“你好像對我是聖祖這件事不是很驚訝?”
“驚訝啊!”程涼答道,“當相比起其他消息來說,這反而是最不讓人驚訝的一個了。”
秦政:“……”
“我們之前確實糾結過你的主人格到底是聖祖還是穿越者,後來覺得不太重要,因為至少在剛才這件事發生之前,我們的利益並沒有衝突。”程涼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但是,如果你的主人格是聖祖爺的話,咱們的利益就從現在開始有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