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寬一覺醒來,發現乾陽宮一片祥和。雖然被抓走了一大批太監,但有福和全義迅速又從內侍省調了一批臨時的過來。
該掃地掃地,該奉茶奉茶,任何人的離開都不能夠阻止太陽照常升起。
“皇上已經上朝去了。”玉娘給沈寬端來早午餐,輕聲彙報道。
“皇上這麼有進步啊!本宮還以為他會需要一下本宮的心靈雞湯呢。”沈寬有點驚訝,出於對自家兒子的了解,身邊親近的小太監背叛他,他肯定要難過幾天的,結果就跟沒事兒一樣上朝去了?
她拿起油條咬了一口:“那太後呢?”
“回主子的話,太後娘娘在中堂跟鴻臚寺和京兆尹的官員說話呢。”
“理論上她現在應該去禦史台和大理寺啊,鴻臚寺和京兆尹來幹什麼?”沈寬嚼著油條,眼睛一亮,“準是又有新情況,走,去看看!”
等她走到中堂,鴻臚寺和京兆尹的官員已經走了,程涼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椅子上看奏報。
“又出啥幺蛾子了?”沈寬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取下她手裏的奏報,塞上茶杯,“一會兒再看,喝口茶緩緩。”
“阿羅撼不見了。”程涼低頭喝了口茶,“鴻臚寺和京兆尹聯手翻遍了整個長安城,愣是沒找到一個腦子有問題的瘸子,你覺得這像話嗎?”
“靠!”沈寬拍案而起,“難道他才是隱藏的大BOSS?”
“要真找不到,咱就做好跟黑羅徹底鬧掰的準備吧。諾曼也不用送回去了……唉,好不容易才清閑半年,大秦百姓也是需要修身養息的,這要是真打起來,聖光帝國那邊臉都要笑爛。”
程涼隻覺得心累。
“不過他大概率不是什麼大boss,你手上那是全義寫的折子,這次的事情他幾乎從頭看到尾,甚至還悄摸的給全忠製造了點機會。他的證詞應該是可信度最高的。”
沈寬低頭開始看,全義這孩子算是太監裏的文化人,會寫字。但寫得不好,歪歪扭扭不說,還錯別字連篇。
她看了五分鍾,隻覺得眼睛要炸了。
“看不明白,你直接講吧!”
程涼翻了個白眼:“阿魯被攆出長安之後,不知道得了誰的指點,花錢買通了一個鴻臚寺的小差役,拿到了貝斯他們的行程。
重新回到貝斯身邊後,又借那小差役為跳板,勾搭上了兩個宮裏的采買太監,再借著采買太監的線搭上全忠,花了一大筆錢買到了皇上不肯娶依泰的理由。
在采買太監那個環節,全義就已經開始在觀察了。他明裏暗裏在全忠麵前說阿舒的壞話,意思是我們程家勢大,他上次又得罪了咱倆,要是將來阿舒做了皇後,全忠的日子就會很難過。
如今依泰雖然是黑羅公主,但遠離家鄉,其實是沒有什麼背景的。無論是成為皇後還是貴妃,都需要依仗皇上身邊的人才能站得住腳跟。如果她能先進宮,即便將來阿舒也進宮,全忠也有盟友和靠山。
全忠傻了吧唧的覺得很有道理,就充分發揮自己的宮鬥特長向阿魯獻了這個計。阿魯又去找貝斯,貝斯也同意了——按照全義的說法,他們事先確實都不知道阿魯會對阿舒起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