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沈寬憋笑憋得挺難受,趕緊借口尿遁閃人,這秦政看著挺有主見的,最後還不是個耙耳朵。

程涼:“……”

他認慫認得那麼快,反倒讓人有點不好意思。辯論嘛,又不是在吵架。

說歸說,她對秦政說的事情本身還是重視的,他倆的分歧主要是在投入的力度上。更細致一點的話,是秦政和她本人的運用。

按照現在的規劃,她要坐鎮長安,秦政應該去西域解決大羅的問題,所以南洋抽派不出人手。

安排手下人去吧。

這種事情畢竟沒法細說,隻是尋常情報搜集的話,她們派出去的手下已經夠多了。

陸傾、周承修、華林是官方代表;沈潛最近已經混成了南洋聯合商會總會長,他不但是朝廷的小金庫,同時也算半個情報頭子;還有野路子的葛福生和夜香會的二郎。

情報網可謂是覆蓋了方方麵麵。

就這一年多的功夫,朝廷對南洋的了解一連上了好幾個台階,大概也知道南洋不服管,不是程家本家的鍋。連帶著許墨林啊,小皇帝啊,都對程家的態度好了很多。

打聽個程傲,應該不會很困難吧。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要一件一件的解決,比起秦政帶回來的霹靂消息和大羅那攤子爛事,程涼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這一畝三分地。

長安的大雨已經下了整整十五日。

就在秦政回來的第二天,黃河上遊水位超過了曆史最高點。

這不是單靠水利工程能解決問題的高度了,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一場能上七點鍾全國新聞的大災。

“田大人,田大人……前麵發現一個村子,村子裏麵還有人,說是祖業在此,說什麼都不肯離開。”

田文洲轉過身,皺起眉頭:“跟他們說明白了嗎?再過三個時辰,大水就會從這裏席卷而過,他們是想要留下來給他們家的祖業陪葬嗎?”

“說了,說了啊。他們不信,說是大水從來沒到過這裏。”那小吏抹著汗水,也是一臉的無奈。

“那就去告訴治警務司的人,讓他們過來疏散!”田文洲毫不猶豫的說道,“告訴他們,朝廷給他們土地,教他們種田,他們的命就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

把這個村子名字和人數記下來,若是警備司的人沒能將他們帶走,便是警備司的罪!”

他說完,翻身跳上馬背:“按照地圖和民冊,這附近還有五個村子,我們動作要快!不能在三個時辰之內完成疏散,死的人便全是我們的罪孽,從雜役到司長,每一個人,都要受罰!”

“是!”

人們紛紛爬上馬背,除了剛才上來報告的小吏之外,全都向大河的方向奔馳而去。

田文洲還挺感慨的,這種場景擱在以前,怕是想都不敢想。

大河泛濫,除了那些不入流的河務官會到堤壩上去,其他官員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向著大河逆行。

但現在,大家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們這幾個人,除了自己通過廷考做上了個七品官,其他人都是補錄進來的普通人。沒有官品,隻有同官品相當的俸祿。但他們卻比他以前見過的那些有官品的人更加勤懇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