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並經常陪幾個聖徒打牌,大多數時候這十艘船上的聖徒會自己湊對組局。
隻是這裏馬上就要到聖地之極,大家才不得不安分一點。
短短十五分鍾,他就已經輸掉了五百塊。
這是他兩個月的工錢。
他心裏很肉疼,但又沒辦法,這種牌很難打,贏了錢聖徒們不高興,放水放得太明顯,聖徒們一樣不高興。
他這表情落在那些聖徒眼裏,笑得人家肚子都在轉筋。
跟其他船上的兄弟打牌是娛樂,跟他打牌……
哈,他該不會真覺得一個從小沒有接受過聖光教育的人能跟他們成為兄弟吧。
趁著中場休息抽煙的功夫,三個聖徒湊在一起說話。
“老大,執政官不會真的讓這些賤種去聖城吧。”
“說是這麼說。”
“那要給他們分房子分女人也是真的?”
“那怎麼可能?”執政官的老大笑起來,“聖光遲早是要遍及世間的,我聽說大秦的人口是我們的幾倍,執政官想要從其他地方弄點人回去,不是應該的嗎?
至於弄回去之後,還不是幹跟現在一樣的活兒,去工廠、種地或者給咱們喂馬、擦鞋
哈哈,工錢是要給的,畢竟咱們也不是強盜,對吧。
但怎麼樣讓這工錢變成,那就是一門學問。”
兩個小弟眼睜睜的看著大哥。
聖徒大哥神秘一笑,抬頭吐了個煙圈。
當又一把牌起開的時候,星期三的心髒咚咚跳了好幾下,然後滿嘴都是苦澀。
他勉強笑了笑。
對麵的聖徒卻是大笑起來:“嘖嘖嘖,我這是把好牌,押兩百塊!”
他們的底注是五十塊,兩百已經是底注的四倍。
旁邊的聖徒瞥了他一眼:“那真不好意思,我這牌也不錯,我也跟兩百塊。”
最後一位聖徒左看看,又抬頭看看,踟躕了好一會兒:“我的牌一般,但我可以陪你們一局,跟兩百吧。”
星期三咽了口唾沫:“那我也跟一局吧。”
“哈哈哈,有魄力,我說了,要玩就好好玩,我們都不是輸不起的人。你要是故意掃我們的興,我才會要你好看。”聖徒的老大哈哈大笑著,伸手拍了拍星期三的肩膀。
船艙上麵搖晃的油燈,把他寬大的額頭照得透亮。
久在船艙裏生活,讓他本來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白皙,他那雙褐色的眼睛發著光,鼻孔張得大大的,充滿了力量和野蠻的感覺。
星期三有點害怕,蜷縮了一下,努力擠出笑臉。
那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都扭頭繼續打牌。
看起來他們三個的牌都不錯,你來我往,很快就加到了一千五百元。
星期三好幾次想要出局,都在準備蓋牌的時候猶豫了。
對方的眼神如鷹隼一樣,他不可能避開他們的眼睛把牌藏到牌堆下麵去。
“很好,別害怕沒錢。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誰贏了,都會允許輸家打欠條的。
反正這一趟走完,你們就能去聖城了,到那邊遍地都能撿錢,到時候再還我們也不遲啊。
行了,兩千五,沒有籌碼了,我寫了個條子,你們還要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