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深吸了口氣:“這些人全是從你們那裏來的嗎?“
中年男人忙著哭,旁邊年輕一點的那個趕忙回答:“回將軍的話,那怎麼可能!
我們昌城縣總共不過兩千人,還是那附近最大的縣城了。
其他鎮子,才幾百人。
我們那裏窮得很,又屬滇南和蜀中交界的地方,誰也不管。
他們路過咱們那裏的時候就已經是很大的隊伍了,否則我們也不敢信他們呐!“
“他們路過你們那裏大概是什麼時候?“高盛又問。
那青年想了想:“兩個多月前了!走到這裏又花了兩個月。“
“那時候太後她們應該都還在日照,他們怎麼會這麼快!“高盛來回踱了兩步,抬了抬手,”把蜀中,滇南,吐蕃和南洋的地圖都給本將拿來。“
士兵將地圖送上來。
高盛坐在石頭上看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起身將地圖卷起來連帶自己寫寫畫畫的一張紙,塞進大皮囊裏,遞給親兵:“立刻把這些東西帶給太後,快馬加鞭,不見到太後,一刻都不能停下來!“
“是!“
高盛的親兵根本不問原因,打馬就走。
此時程涼距離她們已經不太遠了。
收到高盛上一封信後,她就讓胡林帶兵走陸路,而自己改乘船,過三峽直奔渝州而去。
雖然水路也不輕鬆,但總是比陸路要快幾分的。
她有不祥的預感,克莉斯是個真正的政客,同時她還是個能靠自己打服西方一大幫子領主的猛人。
同為棋手,她更加冷血,更加果斷,也更加不會受到幹擾。
這本身就很可怕。
她是一個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都不一定能戰勝的對手,所以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聯係上滇南的龍鱗衛和夜香會了嗎?“程涼早上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關於滇南的情況。
這個地方太過於閉塞,以朝廷現在的交通水平,要管理本身就是有難度的。
當年楚太祖封莊家為滇王,也並不僅僅是因為莊家有功。
更重要的是因為滇地,包括現在滇南道所包含的黔地一部分,山高林深,道路崎嶇,糧食產量低,人口也不多。
擱兩千年後,都是脫貧困難大戶。
擱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法救。
作為相鄰的兩道,蜀中僅僅是錦州城就有十萬人,而整個滇南道的人口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錦州的三倍多一點。
不帶攻城工具的話,傾全道之力功錦州城,都攻不下來。
它本身也沒有工業基礎。
如果要出亂子,那必然是南洋那邊出了亂子。
可是從暹羅經過滇南再到蜀中,這路程未免也太遠了些吧。
“別說是夜香會和龍鱗衛,就連滇南的那些官員都聯係不上了。”負責警戒的玫瑰翹著腳腳坐在船上,撇撇嘴,“按道理說,咱們的人不應該背叛啊!
好不容易找了個不錯的活兒,工錢給得挺高,每年還有年終獎和休假,她們總不能還想要封王拜相吧!
就算是龍鱗衛那幫傻子有這種想法,我們的人也不會有。
我們夜香會別的優點可能不突出,但自知自明是絕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