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板純生不肯支持我們。這次襲擊你們的人就是他派的。”原仁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到了他的事。
林長河點點頭:“想到了。他還跟您說了什麼吧。”
原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印象中道源沒有這麼主動。
林長河沒有回避原仁的目光,畢竟他取代道源不是想要接著做傀儡。
與其等過幾天被被動的發覺不對勁,不如現在主動找借口。
他從剛才就在試探原仁。
如果原仁真有把道源當槍使的心思,必然會跟他周旋而隱瞞實情。
然而原仁思考了一下,竟然一五一十把他在長板純生跟他說的那些和盤托出了。
“我們以為謙和是瘋了,卻不知道他其實所圖謀的甚大,難怪有那麼多人支持他。大秦與我們本就是兩族,聖光帝國封鎖海上,咱們也很難從他們身上得到好處。
現在林長河又戰死了,剩下一百多敗兵,最高的將領成了女子,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們自己也該散了。
咱們將他們送給謙和,也隻是讓他們發揮剩餘的價值而已。你覺得如何?”
林長河在心裏破口大罵。
這老東西見風使舵的本事可真強,要不是道源離奇暴斃,他不可能想出假扮道源的主意,也不可能聽到原仁這番肺腑之言。
那豈不是整個秦軍都成了這老東西案板上的魚肉?
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說不定都被他送上了刑場,心裏還想著要幫他們稱王呢!
胸中翻起萬重浪,麵上卻平靜且凝重,看似在陳思琪。
“按理說,叔父的話孤當全盤接受。”林長河醞釀了一下,歎了口氣,“可是你真的覺得謙和會接受我們?”
“你是他親叔父,我是他親叔爺,正正經經的皇族血脈,他如何能不接受?”
“一個麵不改色就能用數百萬人性命去換一個虛無縹緲未來的男人,你指望他顧念這幾分親情?”林長河搖搖頭,“皇室可不缺我們這兩個人。
而且按照他的計劃,咱們就算強行在大秦生根發芽活下來,也不可能超越秦人成為秦地的主人吧。
偷偷摸摸住在別人的房子裏,我覺得不是什麼好計劃。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就更糟糕,畢竟我們背叛了大秦。”
原仁沒有點頭,也沒搖頭,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林長河:“道源,你今日的行為很不同於往日啊。”
“嗯,因為我也有一事要告訴叔父。”林長河之前跟蓮商量過說法,這會兒在雙方的相互試探之間,他又完善了這個說法。
“早在數日之前,孤便一直夢到一個赤足長角,身背日月,乘著九頭大蛇的天神。他在跟孤說話,但聽不清楚。直到前幾日,那天神嘴裏的話終於是讓孤聽清了。
他說,四海九州皆有大難,大難臨近,海水滔天,將會淹沒萬物。
他帶著孤上了天,在空中畫了一點,說隻有那一個地方安全。孤仔細看了,似是東西之間的上野。”
林長河斬釘截鐵道。
這些神神鬼鬼的托夢,現在在大秦是不太好使,但在其他地方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以神為核心價值就始終繞不開一個問題——誰的神是真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