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修斯把自己關在一間密封的屋子裏,他的親兵守著院落,傳令兵通過親兵,親兵又通過近侍,近侍隔著門把外麵的情況告訴他。
“給那些人解藥?”
奧德修斯本想說“可以”,反正也不過就是幾缸水和一大把熒光粉的事兒。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
那些人跟城裏的人可不一樣,城裏的人就算是被種子寄生上,顯露出症狀也得是一個多月後的事情了。
就算這一個多月中,他們沒有被打死,一個月後援兵也該到了,到時候就算是他們反應過來被騙,也無所謂。
但城外的大羅人的症狀都很明顯,要是喝了聖水完全沒有緩解,此事必然引起自己人的懷疑。
剛剛才穩定下來軍心絕不能再動搖了。
但也不能直接拒絕,狗急了還跳牆呢。
奧德修斯思考了片刻:“告訴他們,想要聖水,拿秦人的頭來換。每一顆秦人的頭,換一杯聖水和一袋食物。”
消息傳出去,那些大羅人左右一權衡,調頭衝上大秦營地。
但此時的程安社已經帶人退回到了五十裏外的營地,留在城外的隻有幾百門固定在地上,卻沒有炮彈的孤零零的炮。
“您怎麼知道他們會策反那些大羅人?”姚金剛扶著程安社坐下,好奇的問道。
程安社摁著胸口,粗粗喘了幾口氣,才回答他:“這不叫策反,那些人本來就是他們那邊的。”
“那您還叫我們去散播消息,您不就是想要挑動那些大羅人去替我們攻城嗎?”
“如果能挑動起來當然最好。但你不要忘了我們這次是來幹什麼的。
如果真那麼容易的打下了昌吉城,後麵的援兵也就不會來了。”
姚金剛更迷茫了:“那我們到底是要進攻還是不進攻啊!”
“當然要進攻,不但要進攻,還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是真的想要拿下昌吉城。而且要讓他們感覺到威脅,否則這趟就白來了。
但在吸引出敵人更多兵力之前,這座城不能被我們真的攻下,至少不能長期控製。
想要騙過敵人,一定就是自己也得覺得真。
這很難。
你想不透很正常,你們家先祖就是不會用這種戰術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靠著軍功成了開國國公。”
“可是我好像聽他們在喊,說是城裏真的有解藥。要是他們真有解藥不就糟了嗎?那些大羅人也變成他們的戰力的話,聖光賊的人數可就是我們的五倍了啊!”
姚金剛沒聽關於自己祖宗的事兒,他不是很在意,他更關心現在的戰局。
程安社看著這個強壯的青年,眼中充滿了慈愛。
他為家族和朝廷鎮守西域,用盡了一生時光,曾經也有過心愛的姑娘,可作為西域都督,無常和不由心的事太多了。
到最後陪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個姚家的兒郎。
“有解藥是好事啊。”程安社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姚金剛的腦袋,“你還那麼年輕,本來就應該還有很精彩的人生。”
姚金剛回過神來,笑了笑:“我生來就是貴公子,後來又做了幾天遊俠,現在是大秦最了不起的西域軍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