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地——是三界的交界處，它存在於靈力強盛之處。在虛空之地，一切事物皆可改變：外貌、家世、記憶…
“有點意思。”瞳玄鳳看向水中的倒影，一晃下弦月赫然與天空中那彎赤月不同，澄澈而晶瑩。
“哈，沒想到你也有掉入虛空幻境的一天。”站在他身後的塵初帶著點嘲諷。
“…說得好像你沒進來一樣。”
塵初聳聳肩，他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著。”
“等？等什麼？”
瞳玄鳳看起來不以為然，他找一塊平坦的地方坐下，深深地看向那輪赤月。
“進入虛空幻境的每個人，都會經曆一段或存在或不存在的事情，就像做夢一樣。你身臨其中，並不會察覺到，隻有把幻境打碎，才能脫身出來。”
“如果沒能跳出幻境，會怎樣？”塵初坐到他身旁。
“會迷失在那裏，永遠不會回來。”瞳玄鳳淡淡地說出這一切，一旁的塵初卻瞪大了眼睛。
“很驚訝嗎？”瞳玄鳳眯起眼睛。不得不說，塵初和塵莘吃驚時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哦，對，他想起來，這也是當時答應和塵初合作的原因之一。
“這到底是為什麼…”塵初欲言又止。
“你不清楚嗎？”瞳玄鳳伸出手，直指塵初心口：“因為你、我，我們都一樣。想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就必須突破束縛，不管何時何地，或是怎樣的束縛。”
塵初看著他，久久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一陣風吹過，瞳玄鳳看了看麵前的湖水，然後他自顧自地找了一塊柔軟的草地，抱著頭躺下。
“已經入夜了，既然出不去，不如在這裏休息一晚，保留體力去麵對幻境。”他的語氣與日常無二，塵初卻聽出了分量。
於是他也在旁邊躺下，但他並不能安心睡著，畢竟這裏的環境太過陌生。
他看向那輪赤月，那抹鮮豔的紅色如剛滴出的鮮血，明豔動人，就像…
就像塵莘的眸色一樣。
想到這兒，他皺起了眉。為什麼總是他？外貌、運氣、寵愛都是他獨占一身，就連飛升成仙他也是家中的首位。
那自己呢？塵初想，他和塵莘明明沒差什麼，那家夥卻總是在各方麵超過自己，就連修行的天賦也是這樣。
嘖…他承認，他就是嫉妒塵莘。
如果不是想要什麼碎片，他也不會和瞳玄鳳一起掉入虛空幻境中。他想，如果他是玉兔，根本不會把琉璃盞打碎。
真不明白一個冒冒失失的兔子到底有什麼資格當上玉兔！
塵初越想越氣，冷不丁地“哼”了一聲。卻突然被一陣陰影籠罩，緊接著，一個再過熟悉的聲音隨風傳入他的耳朵：
“塵初哥哥？”
塵初猛地坐起來，他回頭看去，塵莘不知什麼時候蹲下來，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塵莘？你怎麼來到這裏的？！”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塵莘的眼神中卻也充滿疑惑。
“哥哥在說什麼？塵莘好像不太明白。”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來這裏的。
難道，他也掉入了幻境中？於是塵初試探性地問他：“難道這裏有碎片？”
眼前的人卻突然一笑，說道：“那不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嗎？哥哥真是健忘，我早就收集完了。”
塵初這才發現，周圍哪裏還是黑夜，分明已經到了白天。赤月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輪耀眼的明日。
瞳玄鳳也不見了蹤影。
“啊呀，我們趕快回去吧，今天是娘親的壽日，再不回去要趕不上她的壽宴了。”說著，塵莘拉過塵初的手腕，起身就要帶他走。
壽宴？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把他們都…
塵初停住腳步，這個舉動惹得塵莘有些疑惑。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塵莘？”塵初質問道，他的語氣冷到極點。
“我沒有冒充啊，哥哥，你怎麼了呀？”塵莘看起來有些擔憂。就在這時，另一個熟悉已久的聲音響起：
“塵初別鬧了，你也不小了，回去和爹娘道個歉，他們不會追究你的。”
這聲音？！這不是大哥的聲音嗎？
“大哥來啦！”塵莘笑嗬嗬地迎接他。
沒錯，那模樣，那聲音，和大哥一模一樣。
可這不可能，因為，大哥可是被亂槍刺死，倒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