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一百多公裏的路,厲霖舟僅僅用了兩個多小時。
在這個交通並不發達的年代,江苒甚至不知道厲霖舟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望著風塵仆仆,單身匹馬向她而來的男人,久藏的淚意一秒湧起,這幾天藏在心中的害怕與無助似一瞬湧了上來,讓旁邊陪著的軍官都有些懵逼。
這江研究員不是一直都淡定得不行嗎?這一下子咋看起來好像人都要碎掉了的樣子?對麵來接人的看起來可不是個善茬,可別被人誤會是他們營裏欺負的啊!
果不其然,厲霖舟邁步前來,見江苒這般模樣,犀利的眼神一瞬間掃過了全場,似乎想從眾人眼裏看出些什麼。
在座都是經曆過風雨的人,這一瞬卻是有種被人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好在這壓力隻存在了一瞬,下一秒,厲霖舟已經跨步到了江苒麵前,長臂微伸,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麵把江苒扣進了懷裏。
雖然現在民風已經逐漸開放,但在莊嚴的軍營裏,這一舉動還是顯得有點奔放了。
周遭的軍官們都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唯有江苒身邊的男人強行拉回神誌後輕咳了一聲。
“你好,我是十七軍第四連連長張勳。”
厲霖舟微微抬眸,言簡意賅。
“第七軍,厲霖舟。”
聽到這三個字,張勳一瞬間眼睛都直了,片刻後他聲音微顫。
“你就是厲霖舟!”
不怪他這麼激動,要知道厲霖舟多次孤身入敵營的故事早就在他們這些軍營中層中傳爛了。立他當榜樣的人無數,他便是其一,此時乍然見到偶像,光環之下,忽然覺得剛才那種淩厲的殺氣似乎也有了解釋。
畢竟這可是在槍林彈雨中趟過來的男人,有點殺氣不是很正常?
然而對比張勳的激動,厲霖舟可以說是相當的麵無表情,他淡定得點了點頭,注意力卻是完全集中在了懷中的女人身上。
細細檢查過女人的狀態和精神,他這才緩緩鬆了口氣,片刻後有些不舍的稍離。
然而雖說將江苒放開了,卻也沒有完全放開,厲霖舟刻意回身,高大的身影把小巧的女兒遮得嚴嚴實實,這才側眸看向旁邊的張勳,輕聲道謝。
“張連長,感謝你,讓我能夠及時聯係上我的愛人。”
愛…愛人?原來…被譽為軍中利劍的三好苗子也有愛人嗎?他還以為這樣的人都是清心寡欲一天訓練十八小時來著…
思緒到此,腦海中閃過剛才的一幕,他忍不住想反手抽自己一巴掌。
自己還真是傻了,這都衝上來抱了,不是愛人那不是耍流氓嗎?
這麼一圈腦補下來,張勳當即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慌忙不迭的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這才道。
“哪裏的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談不上感謝,我們這邊安排了軍醫…”
還沒說完,卻是被厲霖舟搖頭的動作給堵了回去。
厲霖舟表情淡然,說出的話卻是相當不容拒絕。
“多謝張連長好意,不過軍醫我們暫時用不上,我來的時候上麵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指派了兩名軍醫隨行,現在估計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