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苒才終於是從王院長們所搭建的臨時實驗室裏麵脫了身,她伸手捶了捶有些微酸的肩頭,心中對這些老前輩們肅然起敬。
這些日子,她這身體素質都感覺有些吃不消,那些老前輩真是全靠一腔熱血硬抗……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忙碌得飯都忘記吃的感覺了。
好在是,項目進程無比順利,那些老前輩們都是從無到有泥腿子走過來的人,有著最豐富的經驗,一手帶出來的默契團隊。
她隻需要解答部分問題,對方的團隊就能自動運轉起來,無形之中給她省了不少工作量。
思緒到此,她伸手從從兜裏摸出了鑰匙,插入鎖眼裏微微轉動,木門發出哢噠一聲輕響打開了。
江苒抬手正欲推門的動作忽而一頓,抬眸看向那細小的黑色縫隙,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
屋子裏…似乎有什麼聲音…
身體素質經曆過兩次提升後,她對自己的直覺相當自信,肌肉一瞬間便條件反射的崩了起來。
她全神貫注,正欲搶先出擊,那聲音卻是忽而連成了熟悉的腳步,朝門口逐漸靠近。
江苒轉速極快的大腦有這麼一瞬間的宕機,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誠實的放鬆了下來。
下一秒,木門被人從裏麵拉開,熟悉的高大聲音映入眼簾。
江苒張了張嘴,半天才吐出兩句極小的氣音。
“啊厲…你怎麼…”在這?
後麵兩個字她沒說完,因為她看到厲霖舟萬年嚴肅的表情有些微微變化,嘴角…似乎向下動了動,讓江苒甚至有種委屈到自家男人的錯覺。
然而馬上她就知道了這並不是錯覺,因為對麵男人薄唇微啟,語調輕輕道。
“我媳婦剛死裏逃生就又聯係不上了,我不放心來看看。”
語氣裏的一絲哀怨讓江苒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口水。
其實厲霖舟擔心也正常,他們這個研究會雖然比較機密,但是往年還是會有消息傳回大本營的。
然而今年卻是相當反常,因為事出突然,會議才開始兩天大家就跟消失了一樣的,各方大本營都被搬空了,甚至有些本部的人都不知道自家研究員具體在哪,幹嘛去了。
想到這裏,江苒更加心虛了。
最近她是真的太忙了,再加上這個地方一周前就被封閉,她是真忘了陳朗也在這邊,營裏甚至沒有渠道得知他們的具體情況。
這個年代又沒有手機,是以她也沒跟厲霖舟聯係過,本來覺得沒什麼,現在一提起來,怎麼想都有點愧疚來著。
越想越愧疚,江苒垂落在身旁的手指下意識攪了攪衣角,片刻後才抬眸抿唇,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啊厲,我…”
都怪這事發突然,忙得她暈頭轉向,想著想著,江苒嘴角不自覺的癟了癟,在最親密的人麵前,下意識露出了嬌態。
對麵一直仔細觀察著自家媳婦的男人眼神微暗,隨即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輕輕將她扯進了屋內。
大門砰的一聲被狠狠關上,下一秒,就被高壯的身軀抵在了木門上。
灼熱的身軀在前方溫熱的大掌墊在身後,男人的氣息一瞬間將江苒包裹了起來。
月光昏暗,江苒抬眸隻能看到男人隱隱的輪廓,他身軀微顫,笑意從胸膛震了出來。
“傻媳婦,我逗你呢,我們之間,用不著解釋這些。”
那呼吸撩的江苒心尖都有些發酥,心中躥起大膽的念頭,她忽而腦袋前傾,隔著衣服一口咬在厲霖舟的胸口,在厲霖舟毫無防備忍不住發出悶哼時身軀一矮,仗著嬌小的優勢從他懷裏鑽了出去,嬌嗔道。
“哼,這幾天我都快累死了還嚇我!”
然而她忘了,這可不是她那個帶著院子的軍屬小院,而是一個十步就能走到頭的單人宿舍!
厲霖舟直接大手一撈就將跑到窗邊的人撈了回來。
他沒有說話,扣住江苒纖腰的大手卻燙得灼人,溫度從江苒腰間的皮膚鑽了進去,江苒一瞬間臉便紅了起來。
離地的雙腳下意識撲騰了兩下,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別衝動,這裏隔音不好,一層樓都是我們研究院的。”
雖然她並不是迂腐保守之人,但也沒給人聽牆角的習慣,真要被同事們聽去了,她明天都該躲牆角走了。
厲霖舟聞言卻是氣笑了。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不是挺大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