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若看向景莊的時候,景莊明顯的挑了挑眉,她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虧空怕不是補到皇帝身上了吧?是呀,這是他的奶兄弟還是他的心腹!
“大家都不傻,心裏自然清楚。想想康熙這一生要難尋多少次,有幾次住在曹家?”
六次尋江南,四次住在曹家,當時都沒有想過這些彎彎繞繞。
“單單是經濟上的來往也就罷了,還有政治上的。想一個皇子那麼多奶娘,為什麼最後隻親近曹家,曹家,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幫著皇帝監視江南!而且他有一個天然獨到的身份。”
景莊這話聲音就越來越小,而且說話的速度極快。
“這事兒我從四哥那邊隱約聽到了些,曹寅的生母姓顧,他有一個族舅顧景星,出自昆山的顧家,和顧炎武是同族,與很多漢族文人都有來往,更重要的是朱三太子朱慈煥!”
景莊說完之後,梁安若下意識的張大嘴巴捂個了嘴。
蒼了個天呀,這背一環扣一環,一層繞一層的。或許他們知道的還是一些比較淺表的事情,背地裏還有多少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呢?
“這算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了吧?可按照這麼推算的話,其實到了康熙之後,也就是雍正時期,曹家應該也會落沒吧?”梁安若算著時間,肯定會落沒的,否則曹雪芹的紅樓夢又如何會誕生?
想到這裏,梁安若突然笑了起來,“曹家是康熙的心腹,兒子雍正給滅了。和坤是乾隆的心腹,讓他兒子嘉慶給滅了。這真的是一脈相承。後者殺了和紳富了起來,可雍正應該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吧。”
想著那些虧空全都填給了康熙,還要維持不錯的體麵,並且要監視江南的監視和控製江南的文人,抓捕朱三太子。曹家一個身份幹了多少活,還要給老板私底下掙錢,這員工當還真的可以了。拿了一份微活的錢,幹著這麼多危險的活
景莊聽完這話,也明白了梁安若的弦外之音,自然也笑了他的安若,總是想問題想得有點偏。
“那你跟四爺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話又說回來,梁安若聽到景莊跟四爺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一句。
她就擔心不知道哪一天,這話說禿嚕嘴了,話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以對方的腦子套景莊的話,那是一套一個準。
“放心已經好了,我說之前都在心裏會過一遍,次爬出漏子,我還特意提醒他,像這種錢的事情找九哥,九哥幫他簡單一算,他自己大體就有想法。”景莊說著話,攬著梁安若的腰邊說邊往前走。
再往前麵的岔路口,就能看到伺候的人在做事情,所以他們兩個很默契的岔開了話題,說著今年端午送什麼禮。
“要我說咱就別破費多少,上次咱倆弄的那月季花,後來一直沒用靈水澆灌,現在長得也不錯,隻是看起來比普通的花要好很多。多收拾幾盤,今年咱就送花。若是不夠偷偷的在弄一點,每家都有,宮裏送的是最好就行了。”
這每逢過年過節,景莊就不開心,還是那句話,送禮是一個花錢的事情,收了禮之後又不能折。
“那咱就送花,再讓廚房多做些靈巧的小粽子,搭著一起送過去。”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梁安若現在是當家的一把好手,自己心裏也在計算,過一個節,若是每家都準備上好的禮品,那真的是花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