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想著想著,突然間意識到,太子就跟在皇帝身邊,這事有沒有太子從中作梗的手筆?
再進一步想想,這半年太子好像老實了很多,還是像原先那樣軟和無能,仗著皇阿瑪的寵愛驕縱無比,連他的兩個兒弘皙弘普都養在皇阿瑪身邊,等閑人都要給他們兩位些麵子。
可是按照直郡王對太子的了解,說句粗鄙的話,這人沒憋什麼好屁。
果然,這世界上了解最了解這個人的,永遠是他的對手。太子的確另一個方麵去慫恿,跟他相處的是士紳和文人學子。
太子什麼都沒做,隻是在皇帝行舟下船的地方,讓他看到了一些,原先看不到的事情。官員為了疏通水利,將湖河連成一片,竟然私自占用農田。皇帝看了自然是大驚,又跟原先一樣去周邊詢問耆老士紳,有關每年的農事水利等息息相關的事情。
皇帝看見的是太子想讓他看見的事情,自然聽的也是太子想讓他聽到的事情。對此其實皇帝也有疑慮,不過還是按照建議微服出巡,可是順著這條線索,查完之後頓時大驚。又對太子的處理有所疑慮,因為在這一係的官員裏麵有一些是跟太子相交甚密的,當然也有其他自己兒子手下派係的官員。
但是此事已經查明,無需再議,所以在康熙四十六年開春之時,訓斥和降責了一些官員。並且秘密派人監視太子。
皇帝的旨意很快就傳到了京城,前因後果都已說明。
梁安若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查看手裏的折子,對著裝病不愛起來的景莊問道,“快起來看看,幫我解釋解釋。”有很多人名,她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所以並不知曉。
“張鵬翮?怎麼說呢?他也是為好官,是為能吏,治水這方麵有不錯的能力,不過這兩年被彈劾的有些多而已。皇上去年對秋汛這件事情特別關心,從折子上來看,張鵬翮這事上急功近利,這工程上也有些讒媚,自然也傷害到了當地百姓的利益。”
說著,景莊就起來,從另一邊拿來了一些信件。“俗話說,麵子工程應付領導,你應該明白了吧?其實就是一個假工程,這次算是暴露的無遺了。”
梁安若仔細的看完一遍,原先治理水利其實就是為了減少水患,可現在為了開一道新河,人家好好的村莊竟然被規劃了進去,甚至還在人家的墳頭上插了開河的標杆,重要的是那處根本就不利於水利。“活該,活該這些人被訓斥,被降職,被免職。皇上是怎麼知道?”
聽到梁安若問到點子上,景莊悄悄的說了一下,“按照慣例,皇上下船之後都會問各方的耆老跟士紳,這裏麵太子就安插了自己的人,並且有消息傳來。太子建議皇上微服出巡。這次殃及的麵有點廣,別說河道總督,兩江總督,漕運總督了,就連刑部尚書阿山也革去了尚書頭銜,很多河臣都牽扯在內。”
說到這裏,景莊也不由得咋舌,這事牽扯的可不少,而且有些事情他在裏麵可看不太明白。真搞不懂他們這些玩弄權利的人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