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爾像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視線模糊,耳朵嗡嗡作響,腦袋被這絕情的話攪成了漿糊。
整個世界都在哀鳴。
不管之前他如何假裝對自己身世的不在乎,從沒主動去追尋母親的下落,說到底,血濃於水的牽絆不是那麼好斬斷的。
特別是之前老弗利那封信內,描述生母如何的偉大雲雲,一個慈愛堅強的母親形象還是在肖爾心低最深處紮下。
而現在呢,生母仁愛的親情形象破碎,現實甚至比想象殘酷1萬倍!
可還不等他真正萬念俱灰時,更諷刺的事發生了。
費奧琴一揮藏在袖袍中的魔杖,一根根銀絲立刻將毫無防備的肖爾捆縛了起來。
這還不算完,費奧琴另一隻手拿出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肖爾的胸膛。
遠在倫敦助戰的紫影像是感受到主人的危險,就想立刻遠距離瞬移過來,卻被肖爾單方麵斷掉了靈魂聯係,還強製下達了一個命令,讓它好好在倫敦殺敵,不準過來!
這急的這隻紫色大鳥吱哇亂叫,隻能拿上來詢問的福克斯撒氣。
擂台中,費奧琴看著肖爾雙眼空洞,知道以他的實力當然能做出有效應對,可現在卻呆呆看著刺來的匕首沒有絲毫反抗。
自古隻有子不孝母,還沒聽過母不愛子的。
可以想見,肖爾此刻的心理路程是多麼的崎嶇坎坷,幾乎走到了斷崖邊緣。
自己的現身和狼心作為,果然給予對方巨大的打擊!
“噗嗤!”
匕首入肉的聲音響起,大蓬的鮮血灑落。
費奧琴並沒有喜悅,還微微錯愕了下。
因為一道倩影擋在了她和肖爾的中間,正是尾隨而來的艾麗絲。
艾麗絲嘴角溢出一縷豔紅的鮮血,藍色秀發迎風飛舞,顯得那麼的淒美。
“艾麗絲,你怎麼這麼傻,單純的肉體傷害怎麼可能殺死肖爾,我隻是想讓他更絕望而已。”
費奧琴臉色複雜,鬆開沾滿鮮血的匕首後將艾麗絲攬在懷裏,這一匕首太致命,艾麗絲沒救了。
對這個親自養大的孫女,朝夕相處10年,自己要說沒有真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費奧琴不敢將肖爾這個親生兒子放在身邊養大的真正原因,就怕關鍵時刻下不了手。
艾麗絲氣若遊絲,抬頭看著“祖父”,眼角噙著淚,一邊說話一邊吐血。
“祖父,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首席,可您和首席都是我崇敬的人,求求您,我不想看到你們自相殘殺。”
費奧琴這種為信仰已經瘋掉的女人,不知怎麼解釋,也不想解釋。
艾麗絲見“祖父”無動於衷,歎了一口氣後露出一抹笑,接著艱難道。
“死在您手裏,我並不怨恨,就當還了養育之恩。
我能為首席擋刀而死,也算全了對首席的忠誠。
現在,我,我隻希望你們都好,好好的,求求了,,,”
艾麗絲斷斷續續說完,眼角那一滴熱淚落下後,眼睛也緩緩閉上。
雙全之法,唯死而已。
這個忠誠又孝順的女巫,逝去。
費奧琴感受著手背上那滴溫熱的眼淚,歎了一口氣,嘴裏喃喃道。
“哎,艾麗絲,你不懂,你不懂,好好睡,好好睡。
費奧琴將艾麗絲的屍體小心的平放在地,拿出一張毛絨毯給她蓋上,這才轉身看向生無可戀的肖爾。
被捆縛住的肖爾,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顯得那麼脆弱和無助。
她臉上不多的柔情再次變的冰冷,很滿意肖爾的狀態。
自己的這個母親要殺他,這世界還有比這更悲劇的事嗎?
加上現在,艾麗絲這個忠誠信徒為他擋刀而死,對方的心絕對更加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