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麵的男人拉開李文熙的手,一轉身就把麗麗推出自己的房間,現在李文熙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但他絕對沒想到,當他關上門回過頭時,迎麵而來的是一隻青瓷花瓶,將他砸得頭破血流……
“他倒在血泊中……”李文熙噙著淚水繼續說著,這些年來她良心一直非常不安。
“別說了!”陸長尋不要她折磨自己,回憶那些痛苦的過去。事情發生後她一直躲著不敢出門,直到湮湮回來。湮湮知道整件事的始末,差點將老鴇和院裏的其他人剝掉一層皮。之後湮湮因為內疚,買了室隆和藍月,給了她一大筆錢,送她離開京城。
“我是個殺人凶手,你還敢要我嗎?”其實她多麼想不顧一切的跟著他,但她不配,她常露出諷刺的笑容,就是在嘲笑自己。
陸長尋執起她還帶有疤痕的手,在那醜陋的疤痕上印了一個吻。他知道除非用行動表示,否則在言語上很難說服李文熙相信他,她所受的創傷太深了。
“隻有一句話,跟我走。”他堅定的眼神看著她。李文熙的嘴唇發抖,離開陸長尋的懷抱,悲戚的搖頭。她怎麼能跟他走?她會連累他。
“為什麼?!熙兒,你別固執了,你以為我會在乎你那段過去嗎?如果是,我應該先找自己算賬啊!若不是因為我,你又怎麼會有遠樣的遭遇?我們忘了過去,重新開始,嗯?”
李文熙不斷的搖頭,她不能放任自己跟著感情走,如果她可以放開過去,早在初見他時就認他,又何必隱藏自己的身份?李文熙曾經在青樓謀生,這是她心口上永遠的疙瘩,李文熙更是個殺人凶手,她必須在這世上消失啊!她隻希望以施茗嫵的名字苟活在世上。但是隻要活著,事實總會有被發現的一天,他將回去的地方是京城,她不敢跟他走,怕被認了出來會連累到他。
“不。”聲音沙啞的她再次拒絕了他的提議。
早猜到她還是不會答應,也知道他腦子裏剛形成的主意太殘忍,但是他不得不利用雨霓來讓她回到身邊。
“如果你仍然堅持,那麼我帶雨霓走。”他也不願意這麼做,但是她太固執了。
“不。”李文熙反應激烈。
“那就跟我走。”
進退兩難的她不知該做何決定,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我不是個殘忍的人,不會狠心拆散你和雨霓,可是如果你堅持不跟我走,我會這麼做的,你考慮清楚。”
怕自己會心軟,陸長尋轉身離開了藍月軒,留下李文熙一個人。她無法想象身邊如果沒有雨霓,她還有什麼力量支持自己活下去,當初要不是因為雨霓,她早就了結自己。
“小姐,吃點東西。”藍月端了東西進來,晚餐時間早過了。
“放著吧!”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藍月離開後,又隻剩她一個人待在畫室裏,但她始終做不出決定。入夜後,她趴在畫室的案桌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陸長尋並不為自己用了這麼殘忍的方法來逼李文熙跟他走而感到後悔,為了她日後的幸福,那短暫的痛苦是值得的。
但他不會從她身邊奪走雨霓,他雖然是雨霓的爹,卻沒有這個權利,因為他從未盡過為人父的責任。再者,是他造成李文熙那段時間的痛苦,他不會再把更多的痛苦強行加諸在她身上,他決定了!如果李文熙不走。他將放下京城的鏢局,留在藍月縣,直到李文熙答應嫁給他為止。
清晨天剛亮,他迫不及待的從客棧出門,想要告訴李文熙他的新決定——跟他走,或者是他留下來。但當他一到藍月軒,卻意外的看到李文熙、雨霓、藍月和室隆一身濕淋淋的站在竹屋外相擁痛哭。整個藍月軒大半已經焦黑,再看清楚點兒,還有白煙嫋嫋往上飄,用不著多說,那是大火造成的結果。
“怎麼會這樣?”陸長尋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