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差一點兒就……
他沒想到那位幼稚的神明竟然一直在注視著落羽,像一隻護食的野狗,對著每一個想偷走它噴香骨頭的人呲牙。
而且落羽的反應也……
趙翊不由攥緊了拳,暴戾的血液在他身體裏肆意奔湧著,讓他想一刀破開自己的手腕,讓那躁動的血液盡數噴灑在地上。
但是不行。
他會嚇到落羽的。
落羽卻不知道趙翊的自製力已是瀕臨崩潰,她被趙翊的視線盯的頭皮發麻,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
別看了。
才不給你親。
落羽一時理不清楚她心底的抗拒從何而來,趙翊長得不壞——真的不壞,是她一眼就會被吸引的那種類型。
更別提她對趙翊還懷揣著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所以即使是不願意,她也不該對趙翊產生如此強烈的抗拒感的。
或許……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她那個顏控的壞毛病逐漸得到痊愈了吧!
趙翊垂眸收回視線。
“這場遊戲的鬼自始至終隻有浣酒一個。”他說,強迫自己去關注落羽之外的事物,“在會客廳開始遊戲時,浣酒隻是讓我留下、數秒、找人,卻沒有明說我就是鬼。”
“他沒有指定身份,也沒有讓我們通過其他方式來抽取身份,這就說明,身份早在捉迷藏開始之前就被分配好了。”
捉迷藏。
鬼捉人。
在逃生遊戲中,浣酒是鬼,而玩家們是人。他們的身份早已被定好,而讓趙翊留在會客廳數秒,隻不過是浣酒遮掩真相的一個幌子罷了。
落羽也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所以在察覺到被跟蹤時,她第一反應以為跟著她的人是浣酒,卻沒想到那人會是張奇。
想到張奇,落羽不由冒出諸多疑惑。
可以肯定的是張奇絕對沒對她安什麼好心思,但趙翊為什麼又與張奇走得那麼近?
難道是因為臭味相投嗎?
話說回來,徘徊在二樓走廊裏的張奇怎麼忽然不見了?張奇分明是衝著她而來,為何趙翊出現後,他就離奇消失了呢?
“張……”
落羽想問趙翊,剛說出一個字,就聽見房門被叩動的聲音。
“篤、篤。”
門鎖被趙翊破壞了,隻需輕輕一推,門就會被打開。
可門外之人好像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並不闖入,而是循規蹈矩地敲著門。
趙翊道:“是浣酒。”
鬼來抓人了。
落羽輕輕哆嗦了一下,從地上抓起皺皺巴巴的一團被子——這被子浣酒睡覺時還蓋過,現在已經被她和趙翊你一腳我一腳地踩髒了。
“這樣,等會兒你去開門,我躲在門後,抓住時機就把被子套在浣酒頭上。”
落羽對她想出的這個主意頗感自得。
“隻要把浣酒套起來,他看不見我們,就不算是抓住我們了。嗯……我覺得還應該再找一截麻繩,套完了就把他捆住丟在床上,等正午十二點過去,再放他出來。”
趙翊有些心不在焉,但還是附和道:“好主意。”
門外,浣酒把落羽的一字一句都聽的真切。
他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也不等落羽找好趁手的麻繩,便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