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铖向來不是拖拉的人,第二日在武館裏買了四個家世清白會武功的男孩,都是十三四歲,放到院子裏做些粗活,看家護院。
孟晚遙也親自買了四個小丫頭,由流鳶教導著做事。
段若蘭一聽說修竹院裏添了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興師問罪。
“我說弟妹,你這院裏的下人是不是太多了?青雲軒那邊養著嫡子嫡孫,才幾個人?
你這可倒好,采買這麼些丫頭小廝,也不和我說一聲,也太不把我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裏了。
侯爺一向節儉,前些日子還說家裏開銷大,想打發些下人出府。
你自作主張弄了這麼多人來,可別想大夥給你出月錢。”
孟晚遙微微一笑,悠然反擊:“嫂子多慮了,這月錢,本來也沒想讓府裏出,自然花我的體己。
何況我們院裏,大部分我帶來的陪嫁丫鬟婆子,月錢一直都是我自己出的。
嫂子身為當家主母管著家,卻一直沒和我說這茬,我怕嫂子事忙,也就沒給您添這個累贅,我出我就出吧。
按說,月離和素晴的月錢總該是在府裏領的吧?前兒她們說黃媽媽也不給她們,這事嫂子知道嗎?”
段若蘭想來大發淫威,沒想到一開口就被打斷了,被孟晚遙抓住了話柄,倒顯得她這個當家主母做事不周到。
段若蘭腦子裏呼啦一下想起來,她前些日子讓黃媽媽先不給月離和素晴月錢,等她們跟自己表了忠心再說。
之後沒人提起,她也忘了,沒想到孟晚遙在這兒等著她。
段若蘭輕咳一聲,“黃媽媽,有這事嗎?”
黃媽媽眼珠子一轉,忙道:“奴婢想起來了,她們領月錢那日,恰好趕上賬房不在,奴婢跟她們說晚點發,也沒說不給,想來是那兩個丫頭自己琢磨咱們故意不給,誤會了。”
“是嗎?”孟晚遙一招手,把素晴和月離叫了進來。
“黃媽媽說那日趕巧,月錢你們沒領成,不是不給,你們這就跟著黃媽媽去把月錢領了吧。”
“是。”
黃媽媽看了段若蘭一眼,無奈的帶著兩個丫頭去了。
孟晚遙繼續道:“其實,我也知道我這院子裏人多,不合規矩。
不是不把您放在眼裏,其實嫂子不來,我也要特地去跟您說一聲,這些人都不能算是我院裏的。
隻是暫時養在這兒,調教調教。”
“哦?”段若蘭好奇,“聽你這話,是要送出去?”
“正是。您看,我這一出嫁,把家裏得力的丫鬟都帶來了。我們尚書府隻剩下些老奴,就算是盡心,也會力有不逮。
所以我就買了這丫頭小廝來,調教個一年半載,送到孟府去。”
段若蘭質疑:“孟府用得了這麼多?”
孟晚遙話鋒一轉,“當然也不全送到孟府了。純玥郡主有幾個莊子,上次就跟我抱怨下人不得力,我說我調教好的送給她,現在就當是幫她采買而已。”
段若蘭咬了咬牙,她根本不信孟晚遙的說辭,但又不能去找純玥郡主對質,略坐了一會兒,喝了盞茶,找不出話來,訕訕的走了。
孟晚遙送到門口,轉身冷哼一聲,吩咐青苗:“把她用過的茶盞丟了,我嫌髒。”
青苗道:“咱們院裏的東西,都是好的。這茶盞也值幾兩銀子,不如奴婢收著,等小姐要施舍的時候,給那些乞丐吧。”
“也成,你看著辦吧。”
孟晚遙知道她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最是惜老憐貧的。
說話的工夫,月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