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遙呲著小白牙看了謝明铖一眼,對方笑著搖了搖頭,她也對著盛淮景搖了搖頭,仍舊呲著牙在那“笑”。
“哎呀,你可別假笑了。”純玥郡主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倆先去換身衣裳,等會兒讓他給你們賠禮道歉。”
這裏沒有奴仆,像是一棟富麗堂皇的農家院落,隻有主人和客人。
盛淮景偶爾住在這兒,這裏有些常備著的衣物。
盛淮景打開櫃子,挑了幾套新的沒上身過的,拿出來供他們挑選。
純玥郡主則去打了盆水,給他們洗漱。
夫妻倆關上了門,在屋子裏換衣服,不由心裏犯嘀咕。
孟晚遙道:“你瞧四皇子這態度,他剛才看到我們第一眼的神情,仿佛真的沒想到咱們會遇到這種事。”
謝明铖替她選了件紅色錦緞長袍遞給她,“要麼他真不知情,要麼是城府極深演得太好。”
孟晚遙脫去染了血的外衣,換上謝明铖遞過來男裝,有些長,她拿出針線,坐在小凳上將袍邊向內挽起來,用絲線固定住。
謝明铖則為自己選了件黑色長袍,兩條白玉腰帶,自己係了一條,給孟晚遙也係了一條。
孟晚遙身材玲瓏,女裝溫婉嫵媚,男裝則多了幾分英氣。
換了男裝,她便把發髻打散,像男子那樣束發,用一根玉簪固定住。
兩人換好了衣服,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銅鏡。
鏡中二人並肩而立,一紅一黑,分外般配。
謝明铖執了她的手,“走吧,你剛才表現得很好,保持住。”
“啊?那樣還很好呐?四皇子說我還不如罵他幾句呢。”
“好。”謝明铖寵溺理了理她的碎發,“好可愛的。”
於是孟晚遙扯了扯嘴角,露出八顆白牙,“可愛”給他看。
謝明铖笑著搖了搖頭,捏了捏她的臉,“好,就這樣。”
兩人說笑著出去,盛淮景和純玥郡主在花廳裏燒炭火爐子。
這花廳布置得極為雅致,花草芬芳,還有一條小溪從腳下穿過,隻是當中擺了個鐵爐子讓人不明所以。
孟晚遙奇道:“天這麼熱,燒爐子做什麼啊?”
盛淮景道:“咱們今兒吃炙子烤肉,就要這樣的炭火才好。上次在我三哥那兒吃了一回,念念不忘,特意命人做了幾套器具。”
盛淮景說著拎出一個鐵條釘成的圓盤,擱在爐子上。
純玥郡主拿出提前醃製好的牛肉、羊肉、豬五花肉、羊排、豬排、鴿子,還有各色蔬菜等等。
“這是我昨晚命廚子醃製的,一直用冰塊鎮著,正是入味的時候,咱們邊吃邊聊。”
純玥郡主說著,又拿出幾瓶青梅酒來。不消說,這也是她買來的。
孟晚遙一看這兒是真沒人伺候,也就挽起袖子,跟著一塊忙活。
四人圍著爐子坐下,每人身邊都有個小桌,放碗筷酒水之類的,大家一人一雙筷子,把肉片放在圓盤上,開始烤製。
肉要等一會兒才熟,盛淮景親自給大家斟滿了酒。
拿放酒壺時,似乎肩膀有些不適,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右肩。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謝明铖接過酒壺,“四皇子,您是不是身體不適?酒壺放在我這邊吧,一會兒我給大家添酒。”
盛淮景道:“沒什麼,昨晚沒睡好,早起脖子肩膀這一塊都有些不適,我活動活動就好,無礙的。”
四皇子說著舉起了酒杯,“今日害二位受驚涉險,是我之過,我自罰一杯,請二位原諒。”
盛淮景滿飲了一杯,眾人忙陪著喝了幾口。
謝明铖道:“四皇子不必這樣說,誤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