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爺長歎一聲,冷漠的搖了搖頭,“段氏,你還有何話說?”
段若蘭眼睛裏含著淚,癱倒在地上,呆呆的搖了搖頭。
謝九爺看向謝明铖和孟晚遙,“此事,事關你們夫妻的聲譽,如今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你們有什麼訴求?盡管說來。”
謝明铖道:“老祖,嫂子方才說我夫人善妒,該動用家法,休了也不為過。如今嫂子犯了更大的罪過,就請老祖按照她自己說的裁奪定量,酌情處罰,我夫妻二人絕無異議。”
孟晚遙也道:“我們夫妻一體,都相信老祖處事公正,一切全憑您處置。”
“好。”謝九爺捋著長髯,思忖片刻,沉聲道:“段氏聯合外人,蒙騙親屬,其心不正,本該休了你,免得百年之後,玷汙我們謝家宗祠祖墓。
但念你有些年紀,這麼多年為謝家生育孩子內外操持,也算盡心,便容你一次。
如若再犯,定將你逐出謝家,絕不輕饒。”
段若蘭連忙磕頭,“謝老祖大恩!”
謝九爺又道:“我還沒說完。容你留下,卻不能不罰你。按照家法,罰你杖責三十棍。
除去管家之權,不許你再以當家主母自居,閉門思過一個月。年底謝氏宗族祭禮,不許你去參加,你可服氣?”
段若蘭腦袋裏一陣嗡嗡作響,她既不想吃杖責的苦頭,更不肯放權。
從前謝老太太一直壓製著她,好不容易熬到謝老太太倒下,剛揚眉吐氣沒幾天,又被奪了管家權,還不讓她參加宗族祭禮。
這麼大的京城,哪家的侯爵夫人落魄至此?
段若蘭心如刀絞,苦苦哀求:“老祖,我知錯了,請您看在謹仁謹行的麵子上,寬宥一二。”
謝九爺眼神淩厲,“要不是顧忌著孩子們的顏麵,早就把你送回娘家了。你做這些事時,怎麼不想想你的孩子?來人,行杖!”
家丁們拿來木棍卻猶猶豫豫不敢動手,謝九爺身邊的老仆過去接過木棍,替他們執行家法。
一棒子下去,段若蘭嗷一聲大叫起來。啪啪幾棒子下去,疼得她鬼哭狼嚎。
黃媽媽不忍心,哭求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想出的主意,放過我家小姐,要打打我。”
謝九爺冷哼一聲,“你這惡奴,不規勸你家主子走正道,一味的攛掇她作惡。來人,連她一起打!”
黃媽媽平日裏狐假虎威,這府裏的人大多受過她的氣。
家丁們打起黃媽媽可是毫不客氣,棒子掄得高高的,死勁往她屁股上捶。
廳內嚎叫聲此起彼伏,簡直要把人耳膜都震碎了。
謝明铖捂著孟晚遙的耳朵,暗暗在一旁看戲。
謝明欽看著段若蘭鼻子眼淚混在一塊,幾乎要昏死過去,到底不忍心,拱手道:“老祖,別打了……”
謝九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低聲道:“若不是看在你有爵位在身,充著謝家的門麵,你當我會輕饒了你?別以為你們夫妻這些把戲旁人瞧不出來,給你留著臉麵,你別得寸進尺,不許多言!”
謝明欽趕緊閉嘴,躬著身站在一旁,默默擦去額上的虛汗。
段若蘭和黃媽媽已經沒有聲響了,打了二十幾棒,謝謹仁夫妻倆還有謝謹行才一同聞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