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鳶和月離麵麵相覷,孟晚遙道:“這叫標本,是他小時候見過的。之前跟我說,我還不信……”
沒想到,謝明铖這個強種,又碰到這樣的蟲子,竟然用樹脂封上,千裏迢迢命人送回來了。
孟晚遙笑著搖了搖頭,打開另一個小盒子,裏麵是用綢布包著的白牛角梳子。
這種梳子梳頭可以按摩頭皮,產生愉悅的效果,孟晚遙拿在頭上按了按,到一旁梳頭發去了。
流鳶忙指著那個蟲子標本,問道:“小姐,這個怎麼處理啊?”
“放到書房去吧,等他回來自己好好欣賞。”
*
京城中,從來不缺少聳人聽聞的傳言。
最新的八卦是靖忠侯夫人懷了孕,可能是采花賊留下的孩子。
安素兮振作精神,正在塗胭脂,謝謹仁突然怒氣衝衝的從門外進來,一把將她手上的胭脂摔在地上,激起了一地的粉塵。
安素兮瞪了瞪眼,“你做什麼?”
“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你在說什麼?”安素兮心虛的移開目光,拿起另一盒胭脂繼續畫。
“是不是你出去跟人說,母親肚子裏的孩子是采花賊的?怪不得你最近像換了個人,每天出去交際,你好歹毒。”
“我歹毒?”安素兮勃然大怒,厲聲道:“我是為了誰啊?我們沒有孩子,如果她生個帶把的,侯爵之位是誰的你想過沒有?”
“我已成年,就算又是個弟弟,能怎麼樣?謹行不也是男丁嗎?他敢和我爭嗎?我會有孩子的,你不用操心了。讓父親知道這件事,不會輕饒了你。”
“哼,他哪有空管我?公公已經搬到書房住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好好地突然多了頂綠帽子,他忙著傷心呢。”
謝謹仁擰緊了眉頭,“難道……難道母親真的懷了采花賊的孩子?”
“當然了,公公若是與她同房過,也不會這麼不信她。我問過把脈的大夫,她的胎象已經有兩個多月了,細算算,可不就是采花賊來的那日嗎?”
謝謹仁後退一步,扶住了雕花柱子,他無法接受自己母親被侮辱的事實。
不是說隻是扒開了衣服嗎?他不敢相信,一個采花賊,為什麼要選段氏?這院裏孟氏、溫氏,哪個不比段若蘭年輕漂亮,怎麼會這樣?
自己以後如何見人?這可怎麼辦?
謝謹仁跌跌撞撞的到了慶和堂,看見段若蘭躺在床上,肚子突起的一塊格外刺眼。
其實不到三個月並不會顯懷,那隻是她的肉。生育了兩個孩子,留下的贅肉。
“母親。”謝謹仁坐到床畔,神情萎靡。
段若蘭擦了擦眼淚,“你父親怎樣?”
“父親……告了假,多日沒去戶部當值了。”謝謹仁抿了抿唇,“孩兒想知道,這孩子是不是……”
段若蘭輕聲抽泣,“我不知道,那日我被打暈了過去。我覺得是你父親的,我們一個月前同過一次房,你再請大夫來看看,怎麼會是兩個多月呢?我不信。”
她拽住謝謹仁的衣袖,卻被謝謹仁掙開了。
“母親,已經夠丟臉了,不要讓更多人知道了。”
段若蘭心裏一沉,“你要我打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