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遙緊緊握住她的手,“不可。”

“為什麼?”

“我已經用孟晚遙的身份得了聖上賜婚,被人發現我是程菀寧就是欺君之罪。程菀寧不能死而複生,怎麼去告?”

“我是證人,我親眼所見還不行嗎?我有證據,那個他們下了藥的藥碗,謝謹仁行凶時用的剪刀,還有他拋屍時撞碎了傳家的玉佩,我撿到了碎片。”

“你說的這些證據在哪裏?”

“當年您為我請的那個女先生,她代為保管。”

“女先生現在何處?”

“金陵,她的老家,年初我和她還通過信呢。”

孟晚遙沉吟片刻,“不急,此事要從長計議。”

此案發生時,謝舒遇隻有七歲,她的證詞未必會被采用。

證物或許有用,段若蘭臨死時不也提到了玉佩嗎?難道指的就是謝謹仁的傳家玉佩?

“我先安排你出府,過些日子,讓李莽帶著你,親自去一趟金陵,將證物取回來。順便問問女先生,看她願不願意作證。如今京兆府尹病重,等新府尹上任,再告也不遲。”

謝舒遇擦了擦眼淚,“一切都聽您安排。”

當晚孟晚遙便借著枕邊風和謝明铖提了這件事,第二日謝舒遇也收拾了兩箱東西,跟著他們一起搬了出去。

程家老夫妻休養了這些日子,身體都恢複得不錯,甚至胖了幾分。

早早的帶著人打算幹淨屋子,燒好了炭火,把一應器具安頓好。

孟晚遙帶著謝舒遇過來,低聲道:“這是程家老夫妻。”

謝舒遇會意,上前磕頭便拜,“外祖,外祖母,舒兒給您磕頭,你們受苦了。”

老夫妻倆上次見謝舒遇還是三年前,如今再見,不由感慨萬分,泣涕漣漣。

曲氏擦了擦眼淚,“好孩子,快起來,你也受苦了,怎麼這麼痩?”

謝舒遇哭道:“自從聽說外祖和外祖母流落街頭,舒兒便攢了點銀子,想給你們送去,可惜我人小,出不了府。幸虧……幸虧叔祖母,她告訴我已經給你們找了安身之處,舒兒這才放心。”

程見同強忍著老淚,“多虧了三爺和三太太,不然咱們祖孫怕是見不到了。三太太,你們如今搬過來了,我們也沒什麼用處了,這就走吧。上次您和三爺給了我們一千兩銀子,夠我們開個小買賣的了,我們夫妻倆就不叨擾了。”

謝舒遇一聽,忙道:“怎麼好不容易見麵,你們就要走呢?你們不管舒兒了嗎?”

曲氏道:“怎麼會不管你?你母親去世後,我們夫妻倆唯一惦記的就是你了。可惜謝府門戶高,我們差點被謝謹仁趕盡殺絕,更怕去找你連累了你。如今你出來了,咱們能時常見見。等我們買了房子,你就和我們同住,外祖母給你做好吃的。”

孟晚遙道:“如今的生意並不好做,謝謹仁當初從你們手裏奪取的鋪子,倒閉了大半。

安家的人,如今還在城裏,日處找人低價接手呢。你們年事大了,不要做這些操心的事了。

給謝謹仁看見了,定會找你的麻煩。雖然謝府現在是多事之秋,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拿捏你們還是毫不費力的。

你們在這住了小半年,比我們對這裏還熟,用得著你們的地方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