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狀告得極為順利,很多預想的意外情況都沒有出現。

戚元直接了狀紙,查看了呈上去的證物。

其中那半塊染血的家傳玉佩成為鐵證,謝謹仁雖然沒了蹤跡,但是差役們在謝府搜到了另外半塊。

經謝氏族人辨認,確實是謝家家傳玉佩,不過三年前,謝謹仁自稱丟失,沒想到是遺落在凶案現場。

三年過去,毀了程菀寧容貌的剪刀,上麵的血跡已經變成了紅褐色。

謝舒遇是謝謹仁的親生女兒,她又是人證,雖然當年年幼,但是麵對戚元直的審問,對答如流,完全不像個小孩子。

女先生作為當年當事人之一,也成為了有力的人證。

而回春堂的趙六親口承認,三年前,謝謹仁在上船之前從他這裏配了一副慢性毒藥,當年做完這事之後,他心中有愧,留下了賬本和藥方,一起呈給府尹大人。

人證物證俱在,戚元直當即發布通緝令,要盡快捉拿謝謹仁安素兮歸案。

待疑凶歸案後,再審再判。

戚元直雷厲風行,當堂又提審了謝明欽,審問了關於程菀寧遇害一事。

謝明欽吃了些苦頭,想著反正已經是死罪,就把什麼都交待了。

謀害程菀寧一事,是謝謹仁和安氏主謀,段氏和他,還有謝老太太都知情參與。

戚元直擰緊了眉頭,對這一家子喪心病狂的惡魔深惡痛絕,立即上報朝廷。

三日後,聖旨下來,褫奪靖忠侯府爵位,查封府邸,謝明欽斬立決,謝謹仁安素兮全國通緝。

雖然聖上沒有遷怒謝家其他人,但是靖忠侯府的人都得從府裏搬出來。

謝謹行在戚元直隔壁租賃了一個小院,兩人也真是怪,戚元直是他某種意義上的“殺父仇人”,但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因此而生分。

但對於謝舒遇,謝謹行多多少少是生了些氣的。

想到她這幾年來一直瞞著他,且告狀這麼大的事,事先也沒有跟他說半個字。謝舒遇和孟晚遙一向親厚,他心裏隱約猜到,孟晚遙是知情的。

隻是,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事兒,是謝家人犯下的,理應受到懲處。

素晴從謝府出來,帶著兩個小丫頭,用自己的私房錢買了套小院子住著,安心待產。

孟晚遙派流鳶來看過,送了許多東西,還有一張三千兩的銀票。

這是封口費,素晴明白。

謝謹仁這棵搖搖欲墜的樹已經倒了,她唯一能倚重的就是抱緊孟晚遙的大腿,沒有別的選擇。

她讓流鳶轉告孟晚遙,謝謹仁可能藏身在寺廟。因為那一陣子,他見過幾個和尚。

孟晚遙得到信,讓李莽去查訪。同時讓青苗看好安素兮,這張牌遲早都會派上用場。

謝謹仁一直沒有消息,在外雲遊了大半年的霍長宗終於來到了京城。

祖孫倆許久不見,甚為歡喜。孟晚遙回娘家住了幾天,母女倆和霍長宗一起煉丹製藥,不亦樂乎。

二十天後,謝明铖和孟守持回京,京城大變樣了。

國事上,太子因為貪汙軍餉被廢,貶黜到泊洲。

盛淮景眾望所歸,被立為太子。

家事上,靖忠侯府已經被查封了,謝明欽被斬首,連頭七都過了。

謝謹仁被全國通緝,告知貼滿了京城。

謝明铖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可他又說不出具體什麼不對。

直到孟晚遙像往常一樣,高高興興的把他迎入府,把他最愛吃的都擺到他麵前,殷勤的幫他洗澡更衣,在床事上都格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