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清倏地笑了。
他真是太久沒回來了,久的這女人張狂的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笑如同他身上的氣質,清雅矜貴卻又有種質的冰冷威壓,讓梅香雪毛骨悚然,使勁壯了壯膽子,才挺直腰杆,色厲內荏的問:“你笑什麼?”
“梅香雪。”莫君清居高臨下看她,眼中一抹淡淡冷嘲的笑,“你別忘了,你始終沒和我爸舉行過婚禮,更加沒有登過記,在我眼裏,你隻是莫家的傭人,連妾都不是!”
“你……”梅香雪一張標準的瓜子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心裏永遠的痛,她跟了莫霆川一輩子,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莫霆川,如今即將年過半百了,莫霆川卻始終沒有給她一個名分。
她在莫家就這麼不上不下,不尷不尬的待著,住豪宅,開豪車,錦衣玉食,卻從來沒人給她個好臉色。
出了門,別墅區裏那些豪門貴婦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她一輩子都沒挺胸抬頭,趾高氣揚的做回人。
原以為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隻要她死死的賴在莫霆川身邊,早晚莫霆川會給她個名分。
可這一等,她就等了半輩子,似乎連老天都看她不順眼,她跟了莫霆川這麼久,居然連個孩子都沒有。
沒有孩子,沒有名分,莫霆川百年之後她便一無所有,隻有被掃地出門的份!
她越想越不甘,越想越害怕,倏地轉身朝裏麵跑去,高聲尖叫:“莫霆川!莫霆川!你給我出來!”
莫君清清淡的笑了下。
嗬!
原形畢露了呢!
以往她在他父親麵前可不是這種形象,低眉順眼的像個深閨怨婦一樣,看來今天她被戳到痛腳了,如此不計形象。
沐暖晴沉默的看著這一切,雖然那個女人被氣的沒人色,但她清晰看到了莫君清眼底的傷。
那個女人自稱他的繼母,是他爸的女人吧?
任誰看到自己的父親身邊有了除了自己母親之外的女人,也不會好受,她心裏湧起股莫名酸澀的感覺,伸出手去,緊緊握住莫君清的手。
莫君清愣了下,反手將她的手緊握住,彎了眉眼笑,“走吧,我們回家。”
路上,沐暖晴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那個……剛剛……你爸說……”
“不是我爸,是咱爸。”雖然不怎麼待見他家老爸,但是這事關他的主權問題,他半點不想馬虎。
“呃……”
“還有,不要叫我那個,叫我老公……”
“……”沐暖晴張了半天嘴都叫不出來,最後挫敗的閉緊嘴巴。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叫他,不管是“君清”還是“老公”,不管叫他什麼她都覺得別扭,她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她骨子裏是這麼別扭的人。
“你呀!”莫君清無奈的揉了她後腦一下,“不叫老公,就叫我……清……”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輕輕摩挲,“以後在我的生命裏,你是獨一無二的人,我希望你口中的我,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她的心悸動了下,歪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叫:“清……”
“嗯。”他展顏一笑,撫了撫她的發,“乖!”
“我是想問,爸爸說的我們的婚姻……”莫霆川那句“現在連你的婚姻也要賭上”讓她忐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