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清舉起與沐暖晴十指交握的手,沐暖晴皓白腕上,翠綠欲滴的鐲子晶瑩可愛,一看便是玉中極品。
“你!”況延霄氣結,英朗的帥臉漲的通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們怎麼誰都不知道?”
“外婆去世之前的事。”莫君清目光黯了黯,聲音也低沉許多,“外婆走的急,我還沒來得及把暖暖介紹給大家,外婆就走了,外婆走時暖暖重傷昏迷,一直在重症監護室,舅舅舅媽悲痛欲絕,我也就沒和大家提有關暖暖的事。”
況延霄像是氣的不行,眉頭緊鎖,手臂肌肉繃的緊緊的,像是隨時會跳過來,和誰狠狠幹上一架。
沐暖晴多次聽莫君清說起過,他和他舅舅家的表弟表妹感情很好,今天看到他們兄弟兩個,因為她弄的劍拔弩張,她心裏的滋味自然好受不了。
一顆心像是掉進了冰水裏,冰涼冰涼的,還不斷往下沉。
“君清,過來坐下說。”莫君清的舅舅況偉業忽然開口。
況偉業是WO城名校的校長,學識淵博,斯文儒雅,而他夫人楊淑雅則是商界女強人,嫁給他之後替他打理況氏企業的家族生意。
況延霄國外留學回來,入住況氏,現任況氏集團總經理,年少有為,亦是WO城名媛千金爭相追捧的豪門貴公子。
前陣子況家分公司在歐洲上市,況延霄的妹妹況蔚藍在歐洲某知名醫院做了心髒病手術,於是況家一家一連在歐洲逗留幾個月,最近歐洲的分公司步入正軌,運營良好穩定,況蔚藍的手術也做的很成功,恢複的很好,一家人這才回到WO城。
莫君清拉著沐暖晴在況偉業對麵坐下,“舅舅,您和舅媽最近還好吧?”
“還好。”盡管心中極為不滿,況偉業還是語氣還是很和緩,“君清,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怎能擅自做主?你已經結婚這麼久了,我和你舅媽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你舅媽放在眼裏?”
“對不起,舅舅,舅媽。”莫君清歉意笑笑,“前陣子我和暖暖的感情還不太穩定,而舅舅舅媽一邊為分公司上市操心,一邊還要照顧蔚藍,我不想讓舅舅舅媽為我的事煩心,這才隱瞞沒說,現在我和暖暖感情已經穩定下來,蔚藍的病也痊愈,剛好趁這個機會告訴舅舅舅媽,給舅舅舅媽一個驚喜。”
“驚喜沒有,驚嚇倒是很大。”一直沒說話的楊雅淑輕哼了聲,“君清,如果你娶別人,舅媽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你竟然娶那個女人的女兒,那個女人名聲那麼差,莫家、況家都是百年名門,你是想讓她侮辱……”
“舅媽……”莫君清忽然出聲,打斷了楊雅淑的話,笑意清貴,語氣和婉,卻莫名讓人覺得壓迫森寒,“舅媽,不管暖暖是誰誰的女兒,她現在是我的妻子,請您給她最起碼的尊重。”
“你……”楊雅淑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咬牙,偏過頭去。
況延霄見莫君清為了沐暖晴頂撞自己的母親,再也壓不住火,氣衝衝的說:“表哥,我幹脆直說好了,今天我和爸媽一起到莫家來,是特意來商量你和蔚藍婚事的!你應該知道,蔚藍從小就喜歡你,可她有先天性心髒病,她覺得她配不上你,所以一直躲著你,不敢向你表明她的心意,現在她的心髒病已經痊愈,她已經有了追求所愛的權利,所以我和我爸媽想成全她,特意來找姑父,商量你和蔚藍的婚事,你……”
“小霄,別說了!”況偉業畢竟冷靜,冷聲喝止況延霄,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莫君清和沐暖晴已經登記結婚,沐暖晴已經是莫君清的妻子,他們來晚了一步,他的女兒已經沒機會了,再說出來,不過是自如欺辱。
“為什麼不說?”況延霄憤憤不平,“爸,藍藍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有多懂事、多聽話、多乖巧,我們比誰都清楚,如果她嫁給表哥,表哥會給她幸福,她也會讓表哥幸福一輩子,可比半路蹦出來的莫名其妙的貓貓狗狗強多了!”
“霄!”莫君清臉色一冷,冷冷叫了一聲。
莫君清的手段手腕況延霄一清二楚,可他自小被莫君清寵壞了,知道他這表哥有多疼他,而他也是一門心思的對莫君清好,莫君清的眼神氣勢都很駭人,可他不怕,反正他知道他這表哥舍不得把他怎麼樣,沒什麼好怕的。
他挑了挑眉毛,“忠言逆耳,反正你別想讓我承認害死我姑媽的女人生的女兒是表嫂,我沒你那麼心大量寬,殺母之仇不報也就算了,還娶仇人的女兒,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竅,居然做這種數典忘祖的事!”
沐暖晴靜靜坐在莫君清身邊,聽他們唇槍舌劍。
他們說來說去,不過是嫌棄她出身不好,嫌棄她有個傷風敗俗的母親。
心髒像被鋒銳的利器戳了一下又一下,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有個那樣的母親是她的錯嗎?
那個應該被她叫做母親的女人,在她五歲時就遺棄了她,任她自生自滅,為什麼長大之後,她還要替她承受罵名,被人嫌棄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