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清攬著沐暖晴的肩膀,雖然沒說話,但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柔火熱,沐暖晴知道他信任她,心裏暖暖的,輕輕依偎著他。
莫霆川站在較遠的地方盯著恬靜如蘭的沐暖晴,目光複雜。
等在手術外的時間,像被施了魔咒,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況家人煎熬的仿佛身在地獄一般,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況家人一下子圍上去,“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她身上的傷大多是外傷,沒有大礙,比較麻煩的是她頭部的傷,她頭部的外傷我們已經給她縫合好,但因為劇烈撞擊,她顱內出現小塊血腫,壓迫她的中樞神經,導致她昏迷不醒,血腫能否自然吸收,到何時才能自然吸收,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定論,要密切觀察。”
楊雅淑臉色慘白的抓住醫生的手臂,“那我女兒什麼時候才能醒?”
“不好說。”醫生遺憾的搖搖頭,“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也許永遠不會醒來,大腦是人類結構最複雜精密的器官,我們隻能盡最大努力,密切觀察她的病情,至於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無從猜測,還有,病人剛做了先心病手術,為免有意外,我會請心內科專家過來會診,我還有其他病人,失陪了。”
醫生走了,楊雅淑接受不了這樣殘忍的事實,捂臉失聲痛哭,況延霄擁住楊雅淑的肩膀,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沉聲安撫她,“媽,放心吧,我們給藍藍請最好的醫生,藍藍不會有事,絕對不會有事!”
楊雅淑像是想起什麼,忽然止住哭,瘋了一樣衝沐暖晴衝過去,揪住沐暖晴的衣服,“是你!一定是你把藍藍害成這樣!她對你那麼好,她那麼善良可愛,你為什麼要害她!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她還沒從女兒心髒病痊愈的驚喜中緩過神來,女兒居然在眨眼之間變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天堂到地獄般的巨大落差讓她無法承受,情緒失控,揪住沐暖晴揚手要打。
莫君清將沐暖晴扯到身後護住,擋住楊雅淑的撕打,目光冷沉,“舅媽,你冷靜一點,暖暖不會害藍藍!”
“是她!就是她!整個二樓隻有她和藍藍在,不是她是誰?”楊雅淑血紅著眼睛指住沐暖晴,“是她!一定是她!她聽說我們要撮合你和藍藍,於是懷恨在心,把藍藍從樓梯上推下去,她媽媽就是這麼惡毒的女人,當年她媽媽害死了你媽媽,現在她又來害我的藍藍,我不會放過她,我要報警抓她,抓她這個狠毒的女人!”
“舅媽,你冷靜一點,相信我,暖暖絕不會做這種事。”麵對情緒失控的楊雅淑,莫君清頗有幾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楊雅淑瘋狂搖頭,一把抓住況延霄的胳膊,“小霄,報警!報警抓那個惡毒的女人,我要讓她去坐牢,我要讓她給藍藍償命!”
況延霄應了一聲,掏出手機,被莫君清劈手奪了去,他目光鬱冷的盯著況延霄,“霄,藍藍出事,舅媽情緒不穩我可以諒解,但你不同,你現在是況家的繼承人,手裏掌管著況家偌大的公司,難道你也要陪舅媽胡鬧?”
“我沒胡鬧!”況延霄緊緊咬牙,額上青筋高高暴突,“我同意媽的觀點,當時我們都在樓下,樓上隻有沐暖晴和藍藍,不是她將藍藍推下樓還有誰?”
“我相信暖暖不會做這種事,一切等藍藍醒後再說,事情沒弄清之前,不許報警!”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被到帶警察局,無休止的被警察來回詢問。
“表哥,你太讓我失望了!”況延霄看著他,失望的搖頭,“你已經被那個女人迷的是非不分了,你別忘了,藍藍是你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對我們一點感情也沒有?”
“況少。”一直沉默不語的沐暖晴忽然開口,淡淡說:“藍藍不是我推下樓,我是聽到藍藍慘叫才過去察看,我看到藍藍時,藍藍已經摔下樓梯躺在血泊裏,無論你是否報警,這都是事實!”
“你當然不會說藍藍是你推下去的,你看見哪個殺人犯到處去喊自己殺了人?”況延霄目光犀利,咄咄逼人。
相比他的激動焦躁,沐暖晴一派淡靜從容,“況少,也許你該冷靜下來想一想,我一個一路跳級讀到全國最知名醫學院的高材生,會不會蠢到在我嫌棄最大的情況下將藍藍推下樓。”
況延霄被她說的愣住。
他不傻,知道沐暖晴說的有道理。
如果沐暖晴想害他妹妹,應該用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在二樓隻有她和況蔚藍的情況下將況蔚藍推下樓,她便成為最大的嫌疑人,一個名牌大學的優秀教師,應該沒這麼笨才對。
隻是,心裏雖然這樣想,他嘴上卻不肯認輸,冷哼了聲,“也許當時你和藍藍爭執,情緒失控,誰又知道呢?一個女人如果情緒失控,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們所有人裏,隻有你有害藍藍的動機,你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