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為什麼不在一個店裏買呢？因為跨店有滿減啊！”
“受雙十一氣流影響，全國將迎來一波大範圍降價。”
“直擊底價，後惠無期。”
“元芳，這個雙十一你怎麼看？”
臨近雙十一了，一打開手機電腦網頁裏打著諸如此類的小廣告層出不窮。
秋末冬初了。何歲歲早就想給自己添點衣物，不過礙於時間問題自己也沒有著手準備。爸媽每個月打來的零花錢都是有預算的，吃飯占了主導，剩下的一點便是拿去買各類自己想試試的習題了。看來自己恩格爾係數還挺高的，經濟困難戶，幸福指數低，有待脫貧。不過何歲歲並不亂花錢，這也使得她攢下了不少，也夠買幾件像模像樣的衣服過冬了。
班裏的李雪晴約了蔣心蕾和她，雙十一一起出門逛逛。恰好雙十一是這周六，時間並不匆忙。白天陪她們逛逛街，晚上回來網上下單，時間綽綽有餘。果然學霸的生活裏也滿是計劃呢。
本來許雙也想跟著一起，再不喜歡何歲歲每天還都跟她睡一個屋呢，一起湊合著不理她便是。不過她一打聽線下自己喜歡的幾家美妝店雙十一竟然沒有折扣，又打消了和她們一起的念頭。也是，跟何歲歲本就是對頭了，跟另外兩個也不合拍，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去了也是自討沒趣。趁著雙十一當天還有折扣，許雙提前預約了一家美甲店，來回的翻看成品圖片。到時候到底做哪一款美甲才又能襯托自己高貴氣質又不被老師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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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
雙十一。
和貿大廈購物中心。
這個購物中心也真是大，光是從地圖上看就擁有能覆蓋幾個小區的地皮了，聽說這整個購物中心還隻是毅年集團名下的冰山一角。
有錢人的生活，誰懂？
老天爺也是很給力，今天沒刮涼颼颼的風，倒還把太陽請出來曬了曬。凡事有利有弊，這麼好的天氣，偌大的市場人流量也大。人氣旺的商店被堵得水泄不通，像極了晚高峰的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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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已經被她們倆帶著到處逛，手機軟件都顯示有一萬多步了。要不是中午吃了一頓休息了半個小時，命還不被這倆黑白無常給取了去。她倆倒是逛了一上午，穿梭於各家精品店之間，也不嫌累。買了的東西都讓何歲歲拎著，還是她的好閨蜜買給男神的禮物，也叫她拎著了。感情她倆是個托，出門前商量好了讓自己當一天工具人？何歲歲腳筋是真的疼，走路感覺都不平衡了，就差點要被她倆架著走了。
這下午她倆倒是不那麼鬧騰了。具體來說是不再那麼折騰何歲歲。三人挑了家品牌服裝店，也是和貿大廈購物中心店麵最大的一家服裝店，更是年輕人最最喜愛的潮牌，當然，店大人流量也大，店裏看著生意就不錯。
何歲歲一屁股賴在提供給客人坐的小沙發上。啥都不想幹，隻想躺一躺，養養老。短時間內的躺平何歲歲還是可以接受的。
太累了。背靠著柔軟的沙發，真有種想睡著了的衝動。脫離了她倆的束縛，果然舒服了不少，空氣都變新鮮了不少。
一旁的盆栽吊蘭默默無語。
她倆依舊不知疲倦的挑著自己相中的寶貝服裝。自打進了這家店，兩眼放光，像是地上能撿著錢一樣。
果然是女人。
兩個女生拿著一堆挑選的衣服換來換去，何歲歲就成了給兩個女生看包的存在了。無聊之餘，何歲歲打開了手機短視頻軟件，打算給自己放鬆放鬆，滿屏都是帶貨主播。
“來嚕來嚕，老婆老婆你看，02號色是一個低飽和的煙熏玫瑰色，這就是02的上嘴效果，看到了啊，好看吧？素顏多買2跟5，皮膚黃拍2跟5，你聽我的一定沒錯！想要鏡麵效果的乖乖可以疊塗唇蜜，來，跟姐姐一樣，上唇掃一掃，下唇帶一帶，老婆老婆你看，絕了吧？下麵這隻是05號色。”
“直播間的小姐姐們一定要看一下這個蚌！一組異形福利。哇！小姐姐快看，這個大巴好美啊，中間的珍珠好棒，妖孽紫，來，14毫米，恭喜！想拍的小姐姐先給關注哦！”
“直播間的寶子們快看，原裝出廠699，現在399要不要？不要！99要不要？不要！現在給我的寶子們謀一波福利，限時秒殺，隻要9.9！”
看來線下的世界雙十一的廣告打的滿天飛，線上的世界更是一片打折的喧囂聲。
……
無聊。
何歲歲退出直播間，轉而點開推薦。
果然，大數據統計與分析和算法不會騙人，馬上就推送了自己愛看的數學題。
何歲歲空閑的時候會刷一些短視頻看一些特殊題型的巧妙解法，記住結論和使用條件，會比考試是現在推理證明分數要來的快得多，當然，前提是你不會記錯條件與結論並且能一眼看出來題目到底想考你什麼。
視頻中的奔馳定理吸引了何歲歲的目光。之所以叫奔馳定理，是因為一個普通的三角形被內部發出的三條射線切割，就像奔馳車標那樣。這類題目證明起來往往會很浪費時間，但是記住這個大三角形被切分成的三個小三角形麵積比例和三個小三角形共用一個端點卻不共邊的三條比例一樣，一般的關於奔馳定理的題目都能迎刃而解。
何歲歲笑了。自己這個狀態總是被同學說成偷學、卷王，明明是個每天元氣滿滿的學習少女，怎麼感覺認真學習被別人嗅到了酸臭味？還記得初中那會學習幾何同學們用將軍飲馬模型做了好久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自己提出這是個費馬點問題解決竟然沒同學聽說過。原來這正是老師下一步要講解的題型，沒想到被何歲歲給提前透劇了。
何歲歲一邊看著手機裏的教學視頻，一邊也拿手指在腿上劃著，跟著思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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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後。
一個少年在為自己挑選合適的羽絨服，一眼瞥見了沙發上的女孩，好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