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一個頭戴墨綠色手術帽、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王慶蓮見狀，立馬起身向著男人走去，聲音已經沙啞了：“醫生，我老公他，他怎麼樣了？”女人再沒了平日裏的潑灑勁，隻是帶著沙啞的嗓音焦急著問。
這也是何歲歲和許雙關心的問題。兩個女生眼袋紅腫，眼睛裏都是細紅的血絲。三個人都盯著醫生，期待著他的那句舉足輕重的話語。
男人低下頭，摘下了臉上厚厚的口罩，語氣低沉地說：“抱歉，我們盡力了。”
這句話對於三個女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腿部傷害太嚴重，截肢了。”
王慶蓮隻覺得眼前一黑，雙腿發軟，暈了過去。
許雙急忙跑過來，扶起了她媽媽。她和何歲歲將王慶蓮拖到旁邊的公共座位上，搖著王慶蓮，試圖將她喚醒。
手術室內一位醫生和兩位護士推著一張病號床往外跑。白色的被子裏隆起一塊。
是舅舅！何歲歲雖然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眼力並不算太差。
許雙也抬起頭，眼神空洞洞的。當看清楚了病床上被推著的是許睿，眼裏迸發出光芒。“爸爸！爸爸！”許雙放開王慶蓮，邊喊著邊衝去抓著病床扶手，聲音漸漸嘶啞，抽噎著希望能叫醒許睿。
“麻煩讓開！”護士見狀立馬拉開許雙，“病人要盡快送去重症監護室！”
許雙聽到這話，沒再鬧著要扒病號床，而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何歲歲哽咽著。見舅媽在咳嗽，何歲歲拍著她的背。
許雙沒說話，走回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口水。
眼見著王慶蓮咳了幾下睜開眼來，許雙把手上的水給她喂了一點。王慶蓮看著身旁的何歲歲，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媽媽，他們把爸爸推去ICU了。”許雙輕聲說道。
“在哪？”王慶蓮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長廊電梯口，起身走去。正巧電梯門一開，出來的是剛剛的一位護士。
“我爸爸被送去哪了？”許雙急忙問著向自己走來的護士。
護士抬頭一看，原來是剛剛那個攔著病號床的女生。“走這個電梯上十四樓，1403號重症監護室。你們進不去，隻能在外麵看看，但是要安靜一點，病人們都要休息。”護士回頭指了指身後那個電梯。
1403．三個女人把上下摁鍵全摁上了，見有個電梯門開了立馬進去，摁亮14.
“這是下。”電梯裏一位拿著飯盒的老婆婆好心地提醒道。門已經關上了。這棟樓是住院部，看來老婆婆是病人家屬了，來打晚飯的。
一樓。
門開了。
不等裏麵老婆婆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進了電梯。
蔣心蕾！
何歲歲和許雙有點納悶，她不是在上學嗎？
蔣心蕾抬頭一看，也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