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歲歲解鎖了屏幕，想看看段年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情。
“在嗎？”
“有時間出來一下嗎？”
“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物。”
給我？準備了新年禮物？
何歲歲有點懵。若是這是段年說出來的，她大可以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但是這字字在目，確確實實是段年發來的。
“號被盜了？”何歲歲也想不到什麼更合適的理由。
“……”
看著一串點點，何歲歲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嗎？”
屏幕上是段年新發來的消息。
不知道，或許吧。
“什麼禮物？”何歲歲決定問一下。
“哪有禮物能提前說的。”段年還不忘發個俏皮的表情包。
“我有時間。但是今天不行，陪我媽媽在市中心買年貨。”何歲歲老實地告訴他。
“巧了，我也在市中心。”
何歲歲有點納悶，這麼多巧合的嗎？他在幹嘛，怎麼每次都感覺離自己不遠啊。何歲歲不禁想到了上次在京城珠寶會場裏碰見段年跟他媽媽的事，耳根子還是有點紅紅的。
“你來這邊幹嘛？”這裏魚龍混雜，人多擠得要命，何歲歲想不出什麼緣由來能讓段年來這個地方。
“我也要買年貨啊。”
那為什麼不去和貿購物大廈啊。上次在珠寶會場的碰麵，在經過舅舅的講述，何歲歲算是知道了和貿購物大廈屬於段氏財團名下，竟然就是段年父親的公司。這麼一來，段年算是個太子爺了。隻是他來這邊幹嘛啊，自己家的商城逛著不比這邊小商小販爽多了。不過她沒再問，隻是跟段年約了時間地點，就明天下午三點校門口不見不散吧。
“歲歲，再來試一下這一件？”許雅又拎著一件鵝黃色的針織毛衣向何歲歲走來。
“哦，好。”何歲歲摁下電源鍵，手機屏幕黑了。接過媽媽手裏的毛線衣，向試衣間走去。
不得不說，在導購員的加持下，許雅這衣品瞬間就上來了。等何歲歲從試衣間裏出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時，還覺得這衣服挺合身的。大大的針織毛線蓋住臀部，暖黃的色調給人很溫暖的感覺。一旁的導購員自然是讚不絕口，雖然她們說的話大多時候不可信，但是現在是屬於那小部分。
“歲歲，媽媽眼光好吧？”等何歲歲再換下來時許雅接過手裏的衣服，又給她遞上了件純白係的羽絨服。
“嗯，好看。”
.
等從服裝店出來以後，何歲歲發現打出門開始算已經有兩個小時了。果然是女人逛街，哪有什麼時間概念。
許雅帶著何歲歲進了一家手工作坊。
這家作坊很大，裏麵全是糕點麵包花茶之類的，種類十分齊全。這趕著快過年的，店裏擺滿了禮盒裝。
“歲歲，你說買什麼樣子的你舅媽會喜歡？”許雅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著實有點讓何歲歲驚訝。許雅和王慶蓮的矛盾已經持續了那麼多年，自打許睿要答應許父的要求娶王慶蓮開始，許雅就一直對這個未來的嫂子各種不敬。若是說特意刁難，許雅確實是有的，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淪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可是王慶蓮偏偏不吃她這一套，許雅越是討厭她接近許睿，王慶蓮就是越變著法子讓王老催促許父趕緊完成這樁婚事。
這將近二十年來，許雅和王慶蓮這小姑子和嫂子就經常鬧騰，惹得對方都不快，更是讓許睿為難。直到兩年半前許雅隨丈夫一起去新加坡工作，兩人這不見才消停些。隻是許雅把何歲歲留下了，王慶蓮對小姑子的不滿自然落到了何歲歲身上。不光有她，連同她的女兒許雙一起，暗地裏針對何歲歲。隻是自從許睿出了車禍，許雅連忙辭職從新加坡回國後，兩人的關係反而得到了緩和。或許是因為心裏都牽掛著許睿，不希望鬧事鬧得都很難堪。
至於許雅剛剛說的買年貨想送給王慶蓮，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兩個女人已經僵持了將近二十年，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再說了，女人何必為難女人。王慶蓮畢竟是她嫂子，而且何歲歲也在她家住了兩年多，說什麼都是要謝禮的。
何歲歲明白了許雅的意思，隻是不知道這份禮、這份心意，舅媽會不會接受。她突然想到了舅舅出車禍的那天，天陰沉沉德下著大雨，自己和許雙被班主任叫出去的那一刻似乎就已經沒有了隔閡。兩個女生一起在雨中奔跑著，一起坐著舅媽的車去第一人民醫院，一起在手術室外等候，一起哭紅了眼，甚至，許雙還抱住了她。這麼多年，雖然許雙老實欺負她，可是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表姐還是表姐。或許從那天起自己和許雙就已經握手言和了，再說媽媽和舅媽還都是大人呢，認識也比自己和表姐早多了，怎麼會還盯著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手呢。
何歲歲點了點頭，覺得媽媽手上這件可以的，也算是認同了她的做法。小姑子和嫂子，該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