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歲歲抬頭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多的段年，原來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好啦，何歲歲小朋友，你不想趕緊回去找你媽媽嗎？”段年聲音很輕，語氣很軟。
何歲歲回過神來，模糊的世界逐漸清晰。那個女生走上前來，顫巍巍地遞上一小包紙巾，彎腰說了聲“對不起”。
何歲歲不理解，為什麼她會來說一聲道歉。
“一開始她想讓我和她一起放學堵著你的，我沒答應。後來我聽見她打電話還找來了別人，漸漸害怕了起來。放學那會我就直接回了家，特別害怕，覺得自己這樣非常不好。我想了會，決定還是告訴老師要好，就跟班主任發了信息告訴了他這個事，出門又碰見了段年，告訴他這個事，他挺緊張的，就一同先去學校。我不知道她們打算在哪堵你的，就把學校周圍挨個找……”哽咽，最後更是深深一鞠躬，說了聲“對不起”。
何歲歲自然知道這事情跟她沒有關係的，況且她這樣做日後還可能遭到女生的報複，能不充耳不聞已經很好了。而且她說，段年當時知道這件事挺緊張？
“你沒有做錯什麼，應該是我該說的，謝謝你。”何歲歲還是有禮貌的。
另一邊的女生可就沒有這麼好了。天色黑漆漆一片，她哭哭啼啼著被她的班主任領了回去，況且學校的一名主任和保安也在，她這種勾結社會人士的校園霸淩行為得記大過或者留校察看，若不是礙於她家裏的關係，將她開除都有可能。
“孩子，你別有 太大心理負擔，這件事我們會嚴肅處理，一定給你一個說法的。”年級主任拍了拍何歲歲的肩，接著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們幾個都早點回去吧。”
何歲歲點了點頭。
“我送你吧？”女生提議。畢竟她明知這件事卻當時沒有說出來，內心十分過意不去。
何歲歲能感受到，這個女生跟校霸待在一塊肯定是受到了威脅或者自己本身就膽小怕事，但心地卻不壞的。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就好。”誰知段年卻接下了話，將何歲歲的書包更往肩上提了提。
“愣什麼？走吧。”段年催促道。
何歲歲沒有選擇再從巷子裏走了，這條路都讓她有心理陰影。
“那個……”
“嗯？”
“你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何歲歲想著段年也不像是會在外麵閑逛的人。
“沒啥事情。打算去買個配件。”段年悠悠散散地回話。
“那著急用嗎？要不要現在去買？”何歲歲倒是怕耽誤了人家的正事。
“怎麼……你是不急著回家，還是想跟我多待在一起一會？”段年似笑非笑。
果然，這廝就正經不了幾分鍾，天色漆黑，但何歲歲能明顯感受到段年眼裏放蕩不羈的笑意。
很快，兩人走到了小區門口，何歲歲本想著送到小區大門差不多了，誰知道段年卻一直跟在何歲歲身旁走到了單元門口。
“可以了，你回去吧，謝謝。”何歲歲接過段年的身上的書包。
“嗯。”段年回了她一個微笑，看著何歲歲進了電梯間，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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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
許雅見女兒放學都過了這麼久，人卻一直沒有回家，難免會有些心急。一桌飯菜早就做好了，熱了又熱，也不見得人回來。
站在陽台上向下看著一樓何歲歲回家的路，小區微弱的燈光下，終於看見了一個很像女兒的身影。身旁卻是一個男的？幫她背著書包？
許雅還沒從眼前緩過神來，玄關處便響起了鑰匙旋轉鎖芯的聲音。
進來的是何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