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再次驅車來到時湘墓前,周邊的玫瑰開的熱烈且燦爛,就如墓碑上女人的笑容一般。
秦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兒,隻是覺得聽到秦桑言叫他父親,他太過開心,想要外出吹吹風。
開車上路,想著開到哪看到哪,最後他到了這裏。
照片上的女人死在了她最美的年歲,可惜他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秦臻。
既然來了,秦臻暫時不想離開,隨意找了個看起來幹淨一點的地方坐下。
看著虛空一點,腦中消失的記憶向他襲來。
那是他和時湘的初見,在一場充滿了惡意的晚會中。
作為家中獨女,時湘的父親第一次帶她參加這樣的酒會。她很有魅力,在一眾老狐狸中都能談笑風生。
別人都覺得是時湘高攀,但其實不是,是他高攀。時湘應該有更好的未來。
但是他無法阻止父親的安排,時家想要獲得最好的發展,時湘喜歡他,這對所有人來說好的結果。
但是旁人不知道他的家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壓抑,痛苦,還有一群瘋子。
時湘是一個反叛者,想帶著他一起,但是他是個弱者,最後隻能看著時湘痛苦離開。
他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製造一場車禍送秦桑言離開秦家這個地方。
還好,想到現在的秦桑言,秦臻臉上有了點點笑意。不知道在那裏待了多久,不知不覺間陷入深眠。
在夢中有他想見的人和想要的生活。
等再睜眼時已月半中天,手機上有好幾個張叔打來的電話。秦臻打回去。
“張叔。”
“少爺,你在哪?”話筒中傳來張叔著急的聲音。
“城東,我沒事。”
“那就好。”聽到秦臻回話,張叔的聲音明顯放鬆下來,“少爺,我知道夫人在哪了。”
“地點發我,我馬上過去。”鄉間小道上一輛黑色車駛過,直衝目的地而去。
等到了城西的一個荒郊野嶺,這裏有一個精美的墓園,是秦鍾母親的墓園,不是他母親的墓園。
徑直略過去找張叔,找到張叔時張叔正拿著一個一個鐵鍬在雜草叢生的荒地上挖著什麼。
接過鐵鍬,“張叔,你過去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
“好。”張叔沒說什麼,轉身回到車裏。沒一會兒,抱著一個金絲楠木盒子過來。
秦臻這裏也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放下鐵鍬,不顧自己的定製西裝,跪趴在地上用手指刨著泥土。
等露出幾片殘破的衣服碎片時,秦臻趕忙在自己西裝上擦幹淨自己滿是泥土的手,顫抖著身子一根根捧出地底埋著的物品。
那是一根接一根的白骨,有很多骨頭都是破碎的,秦臻彎著腰一片接一片找出這些碎骨放到帶來的盒子中。
張叔在旁邊捧著盒子,眼淚止不住的滴在盒子中。
他們就這樣一直到天明才找全所有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