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月頂著一張包子臉,回到了邀月苑。
一進屋,呂幔青便看見自己女兒,臉上清晰的巴掌印。
她忙起身上前,
“心月,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去找方菱了嗎?”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快去拿藥膏來。”
“是。”
呂幔青身邊的趙嬤嬤忙親自去拿藥膏。
方心月咬了咬牙,臉上的神情很是黯淡,
“就是方菱那個賤人打的。”
聽了這話,呂幔青怔愣了一下,接著氣得直跳腳,
“那個賤人為何打你?”
“你平日裏對她這個嫡姐還不算乖順敬重嗎?她也下得去手,真是黑了心肝了。”
“我呸…不就是頂著一個嫡女的身份嗎?”
“我女兒哪一點不如她那個賤人了?”
方心月聽了這話,忙慌張地示意她別再說了,又看向屋裏的下人,
“你們都先退下。”
“是。”
下人們都退了下去。
方心月才又瞪了她一眼,
“娘親,這些話是能當著下人的麵說的嗎?”
“我要是再不阻止,你是不是要將我先一步懷上了恭王骨肉的事也給說出去了?”
呂幔青這才壓低了音量,
“娘親,這不是心疼你嗎?”
“你倒是跟娘說清楚,那賤人為何打你?”
正說著,趙嬤嬤推門進來,手裏拿了一盒藥膏,
“小姐,奴婢給您上藥。”
呂幔青接過藥膏,對著趙嬤嬤擺了擺手,
“你也退下。”
“是。”
趙嬤嬤退了下去。
呂幔青打開藥膏,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女兒上藥。
藥膏塗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張心月臉上的脹痛感瞬間便減輕了不少。
她這才緩緩開口,
“她說是為了幫女兒打臉上的蚊蟲。”
“什麼?打蚊蟲?”
呂幔青瞬間又暴跳如雷,
“她這是騙鬼呢?都入秋了,哪來的什麼蚊蟲?”
“她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打你,羞辱你。我…我…定要到你父親跟前去告一狀。”
她說得激動,正在給方心月上藥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道。
“啊~你輕點,臉都要被你抓破了。”
方心月皺眉,將臉往旁邊挪了挪。
呂幔青忙收回了手。
見女兒臉上,多了幾條指甲的劃痕,心疼地湊上去給她輕輕吹了吹。
女兒長得如此好看,臉上可不能留疤呀。
否則到時候,就算進了恭王府,也是會被恭王厭棄的。
“好了。”
方心月接過呂幔青手上的藥膏,對著鏡子親自上藥,
“娘親,你也別著急上火,更不要到父親跟前去告什麼狀。”
“方菱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你是知道的。”
“就算你去告狀,父親必不會信你,最後挨訓的肯定還會是你。”
“何必呢?”
呂幔青聽了這話拿起帕子便開始抹眼淚,
“都是娘,沒本事。連一個死人都比不過。”
“好不容易生了一對龍鳳胎,還是籠絡不住你父親的心。”
“你父親心裏永遠都隻有孫語蓉那個賤人。”
“就算她死了那麼多年,正妻的位置依然要給她留著。”
“就算我肚子真氣,直接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也依然隻有一個妾的位置。”
呂幔青越說越生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方心月卻聽得有些不耐煩,
“好了,別在這說些沒用的。就算你牢騷發得再勤,又能改變你妾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