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銀票我拿到了。”

呂幔青小跑著進來,急忙反手將門關上,又快步走到劉心月床榻前。

她壓低聲音,語調中帶著興奮。

她顫抖著手將幾張銀票遞給斜臥在床榻上的劉心月,

“剛好一千兩銀票,你收好了。”

“那娼婦同丫鬟出去采買了,不在家。”

“她銀匣子裏的銀票,我粗略看了,少說也有五千兩。”

“你父親可真疼她。”

“不過我也沒敢多拿,隻拿了這一千兩,便匆匆出了屋。”

劉心月伸手接過銀票,順勢放進袖袋裏。

她又伸手握住呂氏還在抖個不停的雙手,

“母親,謝謝你。”

“等我翻身後,你便不必再過這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到時我一定會給您買個大宅子。”

“唉,娘親等著。”

呂氏紅了眼眶,

“藥王穀雖說離京城不算遠,但坐馬車過去少說也得要半日路程。”

“我陪你一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劉心月則是搖了搖頭,

“我自己去便可。”

她最是了解呂氏的性子,心直口快,沉不住氣,還笨嘴拙舌的。

她跟自己一同去,不僅幫不上忙,或許還會惹得神醫不悅。

“你自己能行嗎?”

呂氏不免擔憂。

“我雇輛馬車去便可,您還是留在家裏吧。”

“若王姨娘,發現丟了銀票,找你對質的話,你便咬死不承認便好。”

“凡事等我回來再說。”

劉心月拉著呂氏的手,柔聲說道。

呂氏則是忽然回過神來,

“對了,還需雇馬車的銀子。”

“我方才就應該多拿十兩碎銀。”

“現下,咱們可沒有錢雇馬車。”

她急得猛地起身,

“要不,我再去一趟,拿幾兩碎銀來。”

劉心月忙一把拉住她,

“母親,我雇馬車的銀錢還是有的。”

“你放心好了。”

“如此便好。”

呂幔青這才握緊還在抖個不停的雙手,穩住了心神。

偷銀子這種事,她還是第一回做。

更何況還是偷王金枝這種厲害角色的銀子。

方才她進王氏屋裏去拿那一千兩銀票的時候,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若讓她再去偷一次的話,估計她會緊張地昏死在當場也說不定。

呂氏又給劉心月煮了一碗小米粥,看著女兒喝了才送她出了門。

看著女兒蒼白的臉,不由抹起了眼淚,

“你身子都虛成這樣了,還要如此奔波勞累,都是為娘沒用。”

劉心月最見不得呂氏哭哭啼啼的模樣,不由皺了皺眉。

不過言語卻是盡量保持柔和,

“您別哭了,不礙事。”

呂氏又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娘不哭,我就在家裏等你的好消息。”

“到時,等你回來挽回了恭王的心,娘就等著享你的福就是了。”

劉心月又交代了幾句,便徑自去雇了一輛馬車往藥王穀去了。

而方菱這邊卻早已到了藥王穀。

她通過靈鳥傳回來的消息,知曉師父就在煉藥房裏。

她下了馬車,便徒步帶著三個丫頭往煉藥房的方向去了。

煉藥房裏頭的鬼手神醫許少陽正在研究一種新藥方。

不過他調配了不下百次,藥效卻總是不盡如人意。

這一遍,不出意外地又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