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常威說道:“我講一個很平常的吧,也許是很多人都經曆過的故事。
其實,我對於交通工具一直都是有著畏懼心理的。
說件不怕大家笑話的事,我其實之前連自行車都不敢騎。
有一次,我村上的一個鄰居騎了一輛電瓶車回來。
村上的幾個哥們都圍著在那裏騎,而我也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騎。
這個時候,其中的一個哥們非要過來拉著我也去試一下。
我自然是不敢的,但是拗不過他們幾個人把我架上去。
未曾想,由於不熟悉,我一下就衝了出去,衝到了旁邊的溝裏麵。
所幸,我隻是磕破了一點皮,而電瓶車也隻是反光鏡碎了一個。
我心裏一邊害怕著,一邊愧疚著。
自此之後,我對於這些機械東西更是敬而遠之。
隨著小汽車越來越普及,駕照也是變得越來越有用了,當時一起玩的小夥伴們大都拿到了駕照,有些還買上了車。
於是,周圍建議我去考個駕照的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尤其是我的父母,他們聽別人說現在到處的工作都需要有駕照,沒有駕照很難找到工作。
所以,他們是經常地在我麵前提起考駕照的事。
我並不是不知道駕照的重要性,而是我心裏實在是怕啊!
我連電瓶車都可以騎到溝裏麵去,要是換成了汽車,我不得弄出什麼事來。
隻是我又不敢跟父母講,怕他們擔心。
所以我每次都推脫說沒有時間。
直到有一次去姑姑家做客,父母又提出了考駕照的事情。
姑姑也在旁邊幫腔說應該要考一個駕照。
而這一次,我沒有再隱瞞,而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以及心裏麵的擔憂全部都說了出來。
而姑姑聽完之後,也是直接從包裏拿出剛剛拿到的駕照,啪地一聲甩在桌子上,然後說道:‘你一個年輕人,連我這個中年婦女都不如嗎,我也不會騎電瓶車、也不會騎自行車啊。’
聽完姑姑的話,我也是再沒有任何的理由了,於是便下定決心要去考個駕照。
但是,事情又有了變故。
我將要考駕照的事說與了幾個有駕照的哥們聽,想聽聽過來人的意見。
結果他們又是說‘紅外線’、又是說‘有人考了幾年都沒有考過’、又是說‘要送禮給教練,不然要挨打挨罵’......
聽到他們這麼說,我又動搖了。
心裏又泛起了各種的擔心,擔心自己考不過、擔心被教練打罵......
見我遲遲沒有行動,父母隻好將姑姑請了來。
隨後,我姑姑將我扭送到了駕校門口,然後對我說道:‘你姑姑我也沒有讀幾天書,漂亮話也不會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著辦吧!聽別人說的事,永遠是聽別人說的,你要是願意活在別人的世界裏,那麼我們就回家,再也不提考駕照了。’
聽完了姑姑的話,我猶豫地看著回家的路和進駕校的路。
最後,我頭也不回、徑直地走進了駕校。
戲劇性地是,我學得很好,還受到了教練的各種表揚,而且在考試的時候所有的科目都是一把過的,用最短的時間就把駕照拿到手了。”
聽完常威的故事,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並且還有很多人說道:“就是啊!怕錘子啊,聽別個說有錘子的意思,自己要去親自實踐才有用。”
緊接著,蔡衣林說道:“我就說一下之前我們大家一起經曆的吧!
說實話,我剛剛看著那懸著的吊橋和下麵湍急的河水的時候,我的心真的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都可以想象我要是走上去會是什麼一種情形:我一定是兩腿發軟,一步都挪不動,渾身冒汗,然後還會各種尖叫著叫救命。
當陸老師說可以用其他方式過河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
我當時想的就是在某處有一座結結實實的大橋,而我將會從這一座結結實實的大橋上麵過河。
而當陸老師說到‘人的一生中,會麵臨很多的恐懼,有些恐懼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甚至是摸得著的;而有些恐懼則是我們自己想象出來的
......
其實每一種恐懼都有其克服的方法,隻要找到克服的方法,那麼都不難克服,關鍵看你有沒有想要去克服它的想法,先有想法,再有辦法’的時候,我便在心裏問我自己:我這一份恐懼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還是我想象出來的?我有沒有想過要去克服它?
後來陸老師問我:你的恐懼是來源於對所見之景的恐懼,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如果你看不見這些恐懼,你還會害怕嗎?
同時,我也問我自己,如果我看不見這些恐懼了,我還會害怕嗎?
說實話,就那麼短短的一會兒時間,我問了自己無數遍。
當陸老師拿出那條黑絲帶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該做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