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下，王大牛和阿蛋坐在地上，這裏是一處僻靜的小巷子，幾乎沒有人經過。
王大牛環抱著自己膝蓋，扭頭看著手裏捧著的鈔票。
“沒想到現在物價這麼貴了，二十塊錢居然隻能買到幾根串……”
他將錢平鋪在地上，這和十幾年前他所認識的鈔票已經完全不同了，甚至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可以換取其他東西的貨幣。
阿蛋已經靠在牆上坐著睡著了，根本不像一個隱居山上修行了十幾年的強者。
他看著阿蛋熟睡的樣子，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阿蛋的時候，他隻不過是一個三歲的小屁孩。
自己大概也是三歲被拐走，被人收養，可之後經曆了太多噩夢，如果不是十五歲遇到了師父，也許自己現在已經流浪街頭。
又或者犯了什麼大錯，被抓進去踩縫機了。
所以現在想想看，這個老頭雖然騙了自己，但福禍相依，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救贖。
十五年，王大牛已經徹底改頭換麵，隱匿於巔峰上潛心修煉，似乎已經洗清了自己內心裏的汙濁。
“大牛哥……你得……打造人設……才能……要到錢……”
王大牛撐著頭，聽阿蛋說著夢話，感慨著：“我可不能讓阿蛋成為曾經的自己。我就是餓死也絕對不會讓阿蛋去偷，去搶，去要飯！”
沙……
一張一百元的嶄新鈔票，懸停在了王大牛的眼前，王大牛疑問的嗯了一聲抬起頭。
看見了輕輕柔柔的一縷長發，和一雙白皙的纖手。
對方的麵容看不清，因為正好與身後的路燈重疊在一起，燈光形成一個光圈一樣背在女人的後麵，這讓她的麵容看起來神秘又夢幻。
這一刻，王大牛還以為自己見到了女菩薩。
“嗯？你不要嗎……”看著這個“乞丐”半天不為金錢所動，女人有些不解，但也隻好將手緩緩收回。
“要！”
鈔票隻縮回了一半，被王大牛緊緊捏住。
女人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趕忙鬆開了抓著錢的手。
王大牛也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剛才還信誓旦旦絕對不偷不搶，更不會去要飯的！
這就被一張百元大鈔徹底征服了。
那就……再做一天乞丐？
正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女菩薩，卻見到女菩薩跑了。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種又黑又偏僻的小巷子，地上再靠著兩個打扮髒兮兮的肌肉男。
都不要說一個弱女子了，換做任何一個大男人，都會繞道而行。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啊，居然敢一個人走過來給這兩個“乞丐”錢。
而且出手還挺闊綽，直接給了一張百元大鈔。
看著對方慌張逃跑的樣子，王大牛還是對著對方的背影說了聲，“謝謝你啊，女菩薩。”
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這巷子裏，王大牛回頭望著天色，看起來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
掂著手裏的錢，琢磨著待會這些錢夠不夠買兩套衣服？
明天如果換了一身行頭，得抓緊了找工作，不然身旁的這個飯桶，絕對會像頭蒼蠅一樣整天吵著肚子餓。
常年的修行，讓王大牛身體能量異於常人，即使這麼長時間沒有休息了，但他絲毫也沒有困意。
所以他也不理解，同樣是修行者，練得又是同樣的功。
怎麼身旁的這貨跟個死豬一樣，吃飽了睡，睡飽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