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兒先走了,你們玩兒,記我賬上。”

混了這麼久,趙欣悅當然聽得出莫椰話裏的潛台詞。

趙成河到的時候,趙欣悅已經在了。

看見他進來,忙迎上來。

“哥,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兒啊?”趙欣悅小心翼翼地掛著笑,問他。

爸爸媽媽在她兩歲的時候就都不在了,從小就是哥哥管著她。

成年以後,哥哥也很少管她了。

因為無論她在外麵闖出多大的禍,哥哥都有能力給她善後。

趙成河忙著工作,兄妹倆平時見得少。

像今晚還能見第二次的情況,實在不多。

而且還是在本家,要知道他們幾乎隻有在爸媽忌日的時候才會和那群假惺惺的親戚聚在這裏。

趙欣悅心裏沒底,把自己最近做的壞事都想了一遍。

不著痕跡地用餘光觀察哥哥的表情。

趙成河有些疲憊的抬手捏了捏眉心,將錄音放了出來。

很熟悉,就在幾個小時前發生過的。

說的時候,眾人狂歡,趙欣悅不覺得有什麼。

現在再重複聽,還是在她哥哥麵前,趙欣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下唇被死死的咬住,有些發白。

錄音放完了,聲音戛然而止。

一陣可怕的留白。

趙成河沒去看趙欣悅,想給妹妹留點麵子。

趙欣悅則是不敢看哥哥。

“這…是誰發給你的?”

“你那個情婦?”

“一定是她吧,她肯定是看不慣我上次不小心推了她,才這麼搞我的。”趙欣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動的指著手機。

八厘米的高跟,差點兒踩不穩,搖搖晃晃了好幾步。

“我就說她心機的很,你快點兒把她踹了吧。她現在敢耍這些陰招,到時候就想著要把我趕走了哥,你不能再慣著她了。”

“她現在在哪兒,我要去找她說清楚。”

趙欣悅有些瘋魔,拿了包就要出門找人。

“你別瘋了,不是她。”

趙成河終於看不下去,將人拽了回來。

“那是誰?”

“是誰?”

“你說呀?”

“到底是誰值得你把我叫回本家的?”

“新的情婦?”

“我以前不也做過比這更過分的事情嗎?你二話不說就幫我解決,現在不過就說了那個賤人幾句壞話,你就著急成這樣。”

“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也喜歡上程見月了?”

“我就說,你今晚這麼對她這麼照顧,她勾引你了吧。”

“是她錄的音?”

“你不能這樣,你不能站在她那邊,她搶了我喜歡的人呀,哥。”

趙欣悅今晚喝的有些多,情緒激動,眼淚糊了臉上精致的妝。

此時的她,哪裏還有平日裏那副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大小姐樣子。

趙成河看著妹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隻覺得心痛。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喜歡的人跑了,妹妹也養歪了。

那張溫婉豔麗的臉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要是她在就好了。

她一定會抱抱他,給他寬慰。

趙成河的眼眶猩紅。

說出來的話以後冷酷嚴厲。

“今晚你就跪在爸媽的牌位前反思,沒把你教好,我也有責任,我陪你一起跪。”

說完,也不看趙欣悅,徑直跪了下去。

“哥,我知道錯了,我跪,你別跪。”

趙欣悅哭的更厲害了,哥哥在最艱難的時候都一聲不吭的咬牙堅持,從沒說過一句求人的話,她不想看到這麼驕傲的哥哥跪著,拉扯著要讓趙成河起來。

趙成河紋絲不動。

趙欣悅有些崩潰,隻好跟著跪在他的斜後方。

這棟別墅裝修奢華,是趙父趙母還在世時,一家人住的房子。

已經空了很多年了,留著就為個念想。

房子很幹淨,平時會安排專人定時來打掃。

地磚都是用的上好的大理石,趙欣悅身著短裙,光裸著膝蓋跪在地上,很冷很疼。

趙成河如一尊雕塑般,直直的跪著。

趙欣悅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趙成河念著妹妹從小無父無母,也縱著她。

從小到大每一次的體育課和體能訓練,她嫌累一次都沒參加過,也不跟老師請假,根本沒人敢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