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誠上手,胡亂地將人的頭發揉的一團亂糟,然後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一臉得意道:“沒辦法了,你已經是我老婆了。”

這個年,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家裏添了新人,比之前格外熱鬧了一些。

隻有程見月一個人寡淡的很,要坐月子,忌口的多,也不能出去吹風。

就這麼待在家裏被養著,再不活動活動,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養得酥脆了。

“不行,那哪兒行啊,你知不知道月子做的不好會落下病根兒的,以後有的你不好受的。”

“就挪個地方,哪裏裏麵兒都有暖氣的。”

“不行不行,折騰不起,等你出了月子,怎麼折騰都隨你,現在先乖乖的待在家裏。”

“你聽你媽的吧,有風險的事情不要做,身體要緊。”

陸南誠大概也聽家裏的阿姨說了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兒。

這是長大後的程見月第一次感受到限製。

那種感覺又把她拉回了以前的每一次,小小的她處處受限的無助境地中。

她躺在床上,眼裏盛滿了淚水,嘴巴無意識的嘟起,腮幫子鼓鼓的,充著氣兒,防止眼淚掉下來。

她知道父母為她好,但是她仍感覺的委屈,不但是為這件事兒委屈,這股情緒來的太急太雜了,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消化。

身旁的床墊微微下陷,陸南誠俯身替她擦眼淚。

程見月正悲傷著,看見他就更委屈了,眼淚流得很凶,也不說話,就撅著小嘴,默默的流眼淚,偶爾洗一下鼻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南誠見她這副模樣,笑了一下,想要將人拉起來,卻被抽回了手。

他也不勉強,再一次的拉住了程見月的手。

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陸南誠想著他進門前,家裏阿姨對他叮囑的話。

這麼一看,果然阿姨是有經驗的,她現在很敏感。

“怎麼了,跟我說說。”

陸南誠的嗓音刻意放低,聽得人耳朵酥酥麻麻的。

可是程見月現在沒有心情去欣賞她老公的魅力。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說。

陸南誠進一步引誘。

“我給你帶了螃蟹,吃不吃?”

“都是有紅膏的,個頭有這麼大,你肯定喜歡。”

陸南誠拿手掌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

程見月眼淚流了半天,早就累了,肚子也有些餓。

大螃蟹是她的最愛,從懷孕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限製著,特別是這兩個月,她現在整個人就是寡淡,由內而外的寡淡,從性格到嘴巴的寡淡。

她依舊撅著小嘴肆無忌憚的表達著自己的不快,但是目光被陸南誠口中的大螃蟹吸引了。

她已經能想象到了,那紅的能流油的肥膏,淚水變成了口水。

她吞了下口水,點了點頭。

但身子依舊不動彈。

陸南誠得到指令,立馬動身。

不一會兒,兩隻紅紅的大螃蟹就被端了進來。

陸南誠先打開了蟹殼,將紅膏全部都刮下來,遞給程見月。

然後再用工具一點一點兒的仔細把蟹肉給取出來。

淚漬幹在程見月的臉上,弄的臉上有些緊繃,她就這麼頂著一張小花臉吃完了兩隻大螃蟹。

滿足的咂了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