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那,許恬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前一晚他們還做著男女間最親密的事,他也很樂意聽見她在他身下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沒想到,一下床,這個男人就翻臉不認人。
“對不起陸總……這裏沒有別人,我以為……”
“許秘書,”陸隨之打斷她,“如果你蠢得連自己的身份也沒法認清,那別怪我不近人情,寰實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沒錯,他是要了她幾次,那也不過是成年人的遊戲,各取所需。
許恬眼眶發熱,指甲死死掐進掌心,濃烈的紅唇顯得那張小臉越發蒼白。
他在警告她!
讓她別肖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我知道,我不會影響到陸總和沈小姐的感情。”
隻要能留在他身邊,現在受點委屈算什麼,她相信他一定會愛上她。
許恬走得狼狽。
陸隨之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厭煩至極。
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他瞥了一眼屏幕,“梁子萋”三個字躍然屏上。
他有點失落。
不用想他也知道,梁子萋這個女人是幫著沈清蕪來討伐他的。
“喂。”他語氣冷淡。
電話裏的女人一聲吼:“陸隨之,你女人呢?我找不著她,她電話落我這兒了!”
“什麼?”陸隨之很快反應過來,“她昨晚在你那兒?”
“不在我這兒,能在哪兒?她沒告訴你?”梁子萋冷哼,“活該,費心費力給自己未婚夫過生日,沒想到未婚夫中途跑了。換我,早喪夫了。”
“別叨叨,我現在就在你公司樓下,趕緊下來拿走,我還要帶人跑劇組,別浪費姐姐我寶貴的時間。”
陸隨之不管梁子萋的冷嘲熱諷,“啪”一下掛掉電話,抓起車鑰匙,衝了出去。
他很想她。
他今天不該那麼輕易就被她激怒。
她一直都有些小性子,他知道的,他該再多哄哄她的。
*
沈家後院有一間低矮的小房子。
在沈家工作的人都知道,這間小房子常年上鎖,禁止任何人私自靠近。平日裏,由沈德仁親自打理。
甚至有人背地裏偷偷議論,房子裏可能供著不幹淨的東西,沈家的生意才會短短幾年時間,越做越大。
隻有沈清蕪清楚,這裏是她的夢魘。
她被沈德仁推進小房子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身體僵硬得就像塊木頭似的,被提拉著,像扔垃圾一樣被扔在地上。
厚重的鐵門關上,再沒有一絲亮光。
她僵在那不敢動。
四肢變得麻木,連嘴唇也是發麻的。
“不要。”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沈德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這幾年過得太好,讓你忘了這間小黑屋的滋味了?”
“仗著陸隨之給你撐腰,一天天隻會戳心窩子。別忘了,我可是你老子,沒我,你連屁都不是!”
“你好好冷靜一下,想清楚,究竟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很快,門外安靜下來。
沈清蕪蜷縮在門後,頭深埋在膝蓋上,緊緊抱著自己。
漆黑寂靜的環境讓她的耳朵變得異常靈敏,心跳聲如擂鼓般在耳膜上跳動。
忽然,屋子深處傳來拖動鏈條的異響。
沈清蕪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縮,緊緊盯著黑暗中的某處。
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