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王曼的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臉上已經印著兩個鮮紅的巴掌印,盤在腦後精致的發髻也被打得鬆散,耳邊垂著幾縷發絲,看起來很是狼狽。
“沈清蕪,你真敢打我?”王曼紅了眼。
她今天帶了十多個保鏢上來,而根據她這幾天上來這兒摸底的情況,電梯口和後樓梯才各守著兩名保鏢。所謂寡不敵眾,她今天非要鬧一鬧沈清蕪這個迷了她兒子的狐狸精。
說不定她還能趁亂溜進裏麵找老爺子。
“你們給我拉住這兩個女人。”
王曼的保鏢立刻向沈清蕪和藍雨圍攏,藍雨把沈清蕪擋在身後,“太太,您往後站一些,免得傷了你。”
沈清蕪聽話地後退一步,離她最近的一個保鏢見狀,率先出手,意圖抓住看起來最弱的沈清蕪,然而手連女人衣擺都來不及碰到,就被藍雨一個側踢,踹中心窩子,飛出兩米遠。
原先這些保鏢還顧慮著她們是女人,但藍雨這一腳實在讓他們顏麵掃地。
他們也是訓練有素的保鏢,有什麼理由被一個女人一腳就打趴下。
正想上前,卻被一道冷厲的男聲製止。
“住手。”陸隨之從電梯出來,隻看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被王曼那群保鏢逼得貼著牆,躲在那個短發女人身後。
女人的臉藏在格紋羊毛圍巾裏,似乎又小了一圈,淺淡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腳尖前的地毯上。
“陸總。”保鏢們一看是他們老板讓停下,紛紛退回王曼身後。
“清蕪,他們有沒有傷著你?”陸隨之才朝著女人走近一步,已經被藍雨擋住。
沈清蕪麵上沒什麼表情,簡直當他是空氣,完全不搭理他。
陸隨之嘴角勾著一抹譏誚,現在連“大哥”她也不叫了,這是有多討厭他?
王曼原本看見兒子出現,滿心歡喜以為有人給她撐腰,但從陸隨之出現到現在,他眼裏隻有那個狐狸精,她這個當媽連他一分眼神都沒分到,心裏不禁涼了半截。
但今天的理在她這邊,她就不信自己兒子不為她爭一口氣。
“隨之,這個女人讓人打我,她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就別想從這裏離開。你要還幫著這個女人,以後別再叫我媽。”仗著受了委屈,她一開嗓便不留餘地。
陸隨之微不可察皺了皺眉,清冷的目光落在王曼的臉上,她的兩邊臉頰已經紅腫變形,可見被打的力度之大。
王曼以為兒子心疼自己,上前抱住陸隨之手臂,得意地瞪了沈清蕪一眼,“我身體不好,要是被她打出個好歹,隨之你就沒媽媽了。你看京州哪位大家千金像她這樣動不動打人的?要是我這個身為長輩的不給她一點教訓,別人還當我陸家沒家教呢。”
“嗬。”沈清蕪垂著眸,冷冷勾著唇,“王曼,你要是再咒一句爺爺死,我還打你。”
王曼搖了搖兒子,“隨之,聽見沒有,你看她多囂張,仗著有陸厭行那個瘋子撐腰簡直無法無天!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探望老爺子?應元和隨之是長子長孫,老爺子有什麼事陸家我們說了算,你們憑什麼蹬鼻子上臉跨到我們前頭來?”
王曼越說越氣,王貴那個老滑頭現連電話都不敢聽她的。
“這裏是陸家的醫院,陸厭行在陸氏裏沒有半點職務,讓一幫人過來這守著,醫院上下就都得聽他的了?你們這和土匪有什麼區別? ”
陸隨之看了一眼玻璃門前守著的兩個男人,果然和陸厭行先前的保鏢不一樣,身上那股狠勁根本掩蓋不住。
還有麵前這個短發女人,王曼以為自己人多,要不是他及時出現,也許她那十幾個保鏢連這個短發女人都打不過。
抿了抿唇,王曼的愚蠢讓陸隨之很是厭煩,淡聲吩咐道:“你們把陸夫人送回去。”
王曼愣了一下,“陸隨之,你讓我走?那個賤女人……”
“王曼。”冷戾的鳳眼瞥向王曼,慢慢抽回手臂,“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叫不叫你媽,我無所謂,但你要是還想我叫你媽,對她放尊重點。”
王曼沒想到他們那一段都過了那麼久,她的兒子還護著沈清蕪,氣得心髒一陣絞痛。
保鏢很快就將哭鬧的王曼帶離。
四周終於安靜下來,沈清蕪放下手裏的盲人杖,挽上藍雨臂彎,“我們也走吧。”
陸隨之繞到她們麵前,盯著女人水光瀲灩的眸子,問:“清蕪,你的眼睛……”
藍雨不確定陸隨之與沈清蕪的關係,見他剛才也沒有為難沈清蕪,因此隻是戒備地守在一旁。
沈清蕪沒回答陸隨之的問題。她懷疑瞎的不是她,是陸隨之。
那麼明顯他都看不出來嗎?!
女人轉過臉,對著藍雨說:“記住這個男人,以後別讓他靠近我,一米,不,兩米,至少讓他保持兩米的距離。”
藍雨抬頭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先生,你自己來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