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桉一覺醒來自己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固定的飲食,然後活動的範圍隻有床鋪。
甚至連下床都是奢望,當然他就算是下床了,也走不了多遠,漸漸的他的話也少了,因為很少和人溝通。
這裏的人每天都在忙著他們自己的事情,自然就無暇顧慮他,怎麼可能還主動上前來找他聊天。
無聊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腦子裏一片的空白,想和自己說話,卻發現許久未開過的嗓子。
已經忘記了應該怎麼說話,說出的話刺耳又沙啞的難聽,上帝是公平的,關上門就會打開窗。
但是沈慕桉的耳朵卻沒有被打開,依舊是隻能聽到正常的聲音,不會因此變的靈敏。
他突然渴望恢複光明的日子,自己為什麼會經曆這麼多,受這麼多的苦,他以為他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偏偏這個時候給他當頭一棒,恢複現實認清生活,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偷偷往下掉,空洞無神的眼珠在眼淚的幫蹭下,依舊是能看得出往日的光彩。
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腳,臉頰貼近自己的膝蓋,頭偏向一側,那裏應該是窗戶吧,可以看得到日出日落升起的樣子吧,好想在看一眼,難怕是一眼。
那些曾經不屑一看的景色,如今卻顯得那麼的寶貴,已經三天了,他的眼睛還是沒有恢複,是永遠都不會恢複了嗎?
房門又被推開了,反反複複的持續了三天,每天範凜都會過來,盡管自己已經做出不理會他的舉動,他依舊是自言自語厚著臉皮留下來。
今天他又想耍什麼花招呢?
按照前三天的習慣,範凜應該會坐到床邊,然後試圖的擁抱我,撫摸我的臉頰,就算我每次都抗拒,生理上的絕對勝利壓製著我無法動彈。
被迫的接受著妥協,今天他怎麼沒有上前抱住我?是想做什麼?
“桉桉,今天我們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沈慕桉的心裏一陣的旮遝,他怎麼感覺……這情況有一點點不妙啊,希望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沈慕桉整個心都被範凜的話給揪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語和動作。
他的耳邊沒有傳來範凜的解釋,而是出現了很多雜亂的腳步聲,有的很沉重,應該是手裏拿著不少東西。
還有小推車在地上摩擦撕拉的刺耳聲音,他這種常年混跡在實驗室裏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範凜想要檢測什麼,難道真的是要清洗 掉我的標記?可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啊,我不是天生的omega,清洗標記的過程很有可能還會不成功,還會比omega更加的疼痛。
沈慕桉的身體在不自覺的顫抖,他在害怕,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曾經是多麼的溫柔,現在就是有多麼的殘忍。
範凜就那麼站著,安靜的看著沈慕桉,他的樣子真的好像沈青啊,沈青清洗標記的時候,也會這樣子害怕嗎?
那些檢測的白大褂上前已經把沈慕桉圍的水泄不通,沈慕桉也是可以清楚的感受的到他的周圍都站滿了人,無形的壓迫,看不見的恐懼,這一刻瘋狂的向沈慕桉襲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