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帶著點忐忑提議道,他好像是第一次邀請朋友上家裏來玩兒,詢問時不動聲色又有點小心翼翼。其實這個念頭在他腦袋裏盤旋很久了,月圓時林科斯不在身邊總會讓他有種恐慌的感覺,哪怕那時候他有神智,隻是一匹長相怪異的狼。

“你知道的,我家中有許多——”

“電器!”林科斯明顯雀躍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我可以去嗎萊姆斯?萊米?”

盧平像是鬆了口氣,接著他突然意識到,每當林科斯想達成什麼目的時,他對自己的稱呼總會變得親昵些。

但是他也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他們的方向是一致的,所以這個想法隻是在腦袋裏一閃而過。

“如果你願意,可以長住。”他溫柔的看著身邊的男孩。

他向林科斯緩緩講述他的父母,他們是怎樣相遇的,家中周邊的景色是怎樣的,但他說不出許多,因為他不怎麼能出門,四歲後他就不得不丟棄一部分自由了。

林科斯聽著心裏難受,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抱住了身邊的男孩——他看上去孤寂極了,也孤獨極了。

林科斯能感覺到當說起這些的時候,盧平總是無意識的疏遠著身邊的所有人,這是一種受傷太多後習以為常的狀態,林科斯不喜歡,立刻打斷了。

盧平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怔了怔,隨即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他們在這裏度過了一個平淡又溫馨的下午,夕陽帶著餘暉逐漸隱入峰巒下,圖書館裏的燈在一陣明滅後,通通亮了起來。

晚餐時間到了。

兩人收拾齊整準備動身禮堂。

行至拐角處,盧平拉住了林科斯,紅光擦著發絲飛過,在盡頭的牆上留下了一個坑洞。不知道是不是盧平的戰鬥意識天生不弱,總之,多虧了這一下,林科斯才沒有被魔咒打中。

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他們被人盯上了,盧平拉起林科斯的手,“這邊走。”

鑒於自己時不時就跳出來的路癡屬性,林科斯順從的跟著好友一路返回,向另一條道走去,他們衣擺消失在牆角後不久,三個人出現在他們待過的地方。

“他們逃走了,萊斯特蘭奇。”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說道。

“加格森和吉本已經在追了。”拉布斯坦平平無奇的臉上流露出凶狠的神情,“還以為他是什麼勇者呢,沒想到是個懦夫,躲在馬爾福後頭……”

看他的模樣,顯然是在盧修斯那裏受了氣,正想找“罪魁禍首”算賬呢。

“至於嗎?四個高年級去堵兩個低年級。”特拉弗斯低垂著眉眼。

“斷了胳膊的是我,被馬爾福嘲諷的也是我,特拉弗斯,這還不夠嗎?”拉布斯坦惡意滿滿的說。

他的同伴息了聲,跟著他一起向林科斯去時的方向追去。

砰——砰——

落地聲接連響起,兩具邦硬的“屍體”倒在地上,被林科斯和盧平合力拖進了一旁的儲物間裏,其中一具的腦袋磕在了裏頭一麵灰撲撲的鏡子上,林科斯伸手撫摸了一下鏡子,確保它是完好的,這才放心地將兩個高個兒藏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