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好像要衝出胸膛飛起來似的。

他知道林科斯長得好看、俊俏,長大後更是驚豔,他長高了,不再是原先的小不點,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錯覺,林科斯變得更撩人了。

大把大把的人癡迷他,他卻從來不為所動,盧平承認自己會因此感到高興,即便這高興是短暫的。

再次麵對麵的見到林科斯,他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依然喜歡著他,甚至比73年的那個夏天更熱烈。

胸膛裏的心髒正強有力的跳動著,盧平卻把臉扭到了一邊,用餘光悄悄的觀察著友人。

微卷的半長發自然垂落在臉頰兩邊,冷淡的眉眼微微低垂著,唇色粉中帶白,清晰骨感的下頜線為他添了一抹鋒利,他穿著高領的袍子,衣領嚴絲合縫的貼著脖頸,禁欲與頹廢感混亂而生。

看得出,他過的不好。

林科斯眯起雙眼,確保沒有人來打擾,他緩慢而又平靜的靠近盧平。

說起來,他是因為母親的威脅才暫時遠離了萊姆斯,那麼萊姆斯呢?他的小萊米為什麼會毫無征兆的疏遠他?從二年級結束的那個夏天就開始了。

嗒、嗒、嗒……

鞋底與地麵碰撞的聲音撞擊著盧平的耳膜,逐漸與他的心跳同頻,屋外的嘈雜聲離他越來越遠,視線中林科斯向他走近了,走近了,明明是一個小隔間的距離,他卻覺得很長,林科斯會做什麼?會說什麼?

“萊姆斯,我很抱歉,當時走得急,沒有說清原委,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聽我把它說完嗎?”林科斯自然的揮動魔杖從旁招來一把椅子坐在友人身旁,顯得很平靜,很淡然,但他的眼神卻不是同一回事。

衝動擠壓著他的心,但是大腦迫使他冷靜下來微笑。

盧平感到驚訝,全然忘了自己還要裝作冷淡的樣子,轉向林科斯,“什……我們可以另外找一個時間——”

“不,就在這裏說。”林科斯打斷了他,態度強硬,盧平對於這樣的林科斯既意外又傷心——難道林科斯真這麼討厭他的感情嗎?已經到了要立馬撇清關係的地步?

“…………雖然我讓她忘記了……難保不會有人………你在聽嗎,萊姆斯?”

“我……在的,我在聽!”一陣喜悅衝擊了盧平,但沒等他高興太久,涼水一樣的少年嗓音又說:“那麼現在,該你了。”

盧平的視線重新回到友人的臉上,對方正撐著下巴等待著,那張頹廢厭世的臉上麵無表情,他覺得有一隻手在擰他的胃。

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要怎麼說,才能維持住友誼?

這一刻林科斯的壓迫感很強,“我要聽真相,萊米,不是現編的廢話。”

“林、林科斯,你不會想知道的……”盧平聽見自己這樣說,但是又可恥的帶了點希望。

他們之間的角色似乎掉了個個兒,現在反倒是他處於下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