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即使是星夜但依然燥熱無比,外加剛剛經曆了一次大幹旱之後,使得更加炎熱了。
這場大幹旱導致了糧食極速短缺,資源無限匱乏,使得許多人一個個都胖得像個充了氣的皮球一樣圓鼓鼓的不久便無藥可醫死去了。更有許多人因為耐不住腹中的搗騰,因而去大山之中,大樹之下去刨樹根吃,品嚐一口還不錯,那樹根是那麼的白淨,是那麼的青澀,那麼的厚實。
還有個耐餓的辦法就是早睡,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所以,大部分人晚上都睡得特別的早。
可是盡管如此但深山之中還有兩個單薄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仿佛這裏是他們的樂園一樣,一會兒在這砍一下,一會兒在那砍一下…“哥,這棵樹太大了,我砍不動呀,要不咱們換一棵啊”“不行,就砍這棵,快點砍完早點回家睡覺,明天我還要上課呢,”二丫兒默不作聲,但是心裏早已罵了幾百遍了“你怎麼不來砍,天天打著和我一起來的名義,來到了又不砍,天天指揮我,阿呸!”不知覺二丫兒罵出了聲。“你在那裏嘀咕什麼呢!”“沒有沒有”二丫兒支支吾吾的辯解著。“等等,快蹲下,那是不是護林員啊,要是被抓到罰款了,那就大事不好了”言罷,狗尿匍匐著往前方望去,仿佛這就是白天一樣,哪裏有個小螞蚱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二丫兒則怯生生的躲在後麵。“就是護林員,今天怎麼這麼倒黴啊,走,二丫兒你做個記號,我們後麵再來”一個小糧食符號由二丫兒用小斧頭淺淺的刻在了大樹幹上。隨即兩人弓著腰在月光的披蓋下回家去了,他們的影子拉的那麼長。
回到家中,家中的大人們勞碌了一天早已鼾鼾入睡。白天忙碌一天,晚上大人們似乎還在夢中忙的不亦樂乎。呼嚕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村子。二丫兒和狗尿沒有打擾大人們,他們準備明天再和大人們說今天晚上的事情,作罷狗尿回到了他的小臥室睡去了,而二丫兒也上到了閣樓上那十多平米的小房間睡了。
二丫兒家中排行老二與狗尿是親兄妹關係,但是他們二人父親在他們年紀尚小的時候就在一場意外中與他們天人永隔了。
那時石價飛漲,有錢、有工具的人都癡迷於采石,於是便開高價錢來雇傭平民百姓來采石,他們的父親就是采石團隊中的一員,隻不過是被雇傭者。
一天,他們在炸山采石,過程中由於火藥比例失調威力過猛,二丫兒父親躲閃不及被飛來的石頭碎片擊中腦部,當場喪命。後麵,母親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改嫁了,兩個小家夥便由他們父親的弟弟代為撫養了……
今天的太陽格外依舊強烈,僅僅是早上。“二丫兒,還不趕緊起來上學!”一聲咆哮聲把二丫從睡夢中驚醒,但二丫兒房間還是黑的,她走到牆邊,想打開窗戶,可是卻發現她房間原來沒有窗戶,她每天早上都是如此,她都會走到固定的位置想象著打開窗戶,可是每次都是事與願違。
在烈陽的照耀下他們去學校的路晃晃刺眼、塵土飛揚,狗尿在前麵兩隻手拿著一個小棍棍抵在胸口像個拖拉機一樣往前扒拉著走,二丫兒則背著兩個書包——與其說是書包不如說是是兩個發白的布袋子,走在狗尿後麵,像個孩子的大家長一樣,慢慢的走著,每每上學的時候狗尿總會叫二丫兒幫他拿他的書包,要是二丫兒不拿,就會拳腳相加。但,經過幾次反抗無果以後這種行為二丫兒便已習以為常了,現在隻求太陽能少辣一點,通往學府的大路早已金光閃閃,眼睛都睜不開半分了…
遠處那座小破廟就是他們的學校了,裏麵沒有地板,沒有籃球場,沒有窗戶,甚至沒有門,在遠處看要不是裏麵的學生或者老師,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座學校,破廟之中,那兩方一搖就嘎吱嘎吱響小桌子便是他們的課桌,課桌腳深深的陷進沙子裏,這樣子就不怕桌子倒了也能穩一點,現在泥土都是奢侈物,隻能用來糊牆,隻能用沙子鋪地、補坑,任人踩踏。家裏大人們經常教導孩子們要做最好的泥土,不要做沙子!可是,人人都想做泥土,但沒有沙子何來的泥土呢?
每天早上二丫兒和狗尿都是全班來的最早的,因為他們要抄作業啊,抄完作業二丫兒再美美的睡上一覺,下課到點了再回家接著幹活。
可即使是這樣成績他們卻天壤之別,狗尿全班第一,二丫兒卻是班裏倒一,為此每次考試成績出來時老師總會挖苦二丫兒“你看看你哥,在看看你”“都是一個父母生的差別怎麼這麼大啊”“我的天啊”……不管是學校裏麵,還是家裏麵,麵對冷嘲熱諷二丫兒就像不是在說她一樣,都通通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