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和二丫兒在虎子家歇息了片刻便回家去了。
路上,二丫兒好奇的問“大伯,剛剛我拿回來的草藥都還沒有洗呢,直接放嘴裏,大伯不怕有蟲子嗎?”“我當然怕蟲子啦,不過,丫兒,有些時候,身不由己,虎子媽幫過我們很多,我又和她說了幫她治好豬 ,要是你把藥拿來,再洗洗刷刷,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怎麼辦啊,所以,隻好放嘴裏咀嚼一下,最快的把藥敷上”“我明白了,大伯”二丫兒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到家中,天已漸晚。二丫兒見大嬸和狗尿還沒有回來,便自顧自的去做飯去了。大伯則幫忙二丫兒喂著豬…
片刻,大嫂背著強子,手裏拉著狗尿回到了家中。
二丫兒飯也做好了,沒有任何新的菜係,依舊還是那些——樹根、玉米麵…但是,他們沒有任何怨語,吃了都記不清有多久,基本上都已經習慣了,“你們怎麼不吃啊,意思是還要我過來請你們嗎?”大嬸坐在飯桌旁,斜著腦袋對著二丫兒二人說道“沒有沒有,大嬸,我們在虎子姨家吃過了。”“意思,兩個人是在別人家吃完了才回來的嘛…”大伯摸著頭嘿嘿一笑沒有作聲。
強子又是一如既往的第一個吃完,大跨步的跑出了除非我,在院子裏玩了起來,大伯他們也沒有管他……
“強子上小學的學校怎麼樣了,是在我們村讀,還是去鎮上讀?”大嬸騰出嘴裏的玉米麵問道大伯,“在我們村讀算了,二丫兒他們的那個學校,我看也不差,鎮上學費太貴了,都夠我們這裏四五個孩子讀了”大伯邊搖著蒲扇邊回答。“我當初就說,讓尿子一個人讀書就行了,二丫兒跟著我們去幹活,我們也有個幫手,尿子讀完書出來還好一點,二丫兒讀完書,一嫁人,我們還有什麼啊?現在強子也要讀書了,我們怎麼負擔得起啊。”“話不能這麼說,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們不能這樣子幹,自己即使是苦一點了,也不能讓孩子以後落後別人啊”大伯在一旁語重心長的說著。
二丫兒雖然蹲在一旁洗著碗,但是,他們的對話沒有回避她,聽到這些話時,二丫兒沒有怪大嬸,而是暗自狠狠的下定決心,一定要考全班第一,比自己的哥哥狗尿還要厲害!
洗完碗,二丫兒沒有打斷大伯和大嬸的談話,而是拿起斧頭出去砍剩餘的木材去了。來到院子裏麵,見強子一個的睡在院子裏麵,她過去急忙把強子扶起來,還一直說“地上髒的很呀,怎麼躺在地上啊”
當二丫兒看見強子的嘴巴時把她嚇的大聲尖叫了出來。
廚房裏的,大伯、大嬸以及狗尿都聞聲跑出來查看情況,這一看,把大家都驚住了,強子滿臉發黑,嘴巴裏還有白沫往外一直冒出,手腳不停的小幅度顫抖著……
在眾人愣在原地之際 眼尖的狗尿大喊了一聲“大伯 ,二丫兒旁邊有一條好大的蟲子!”狗尿把手抬起來指向了二丫兒旁邊的木柴上,果真,一條手腕粗細的,渾身都布滿了暗紅色的大蛇呢,盤縮在上麵,大伯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抄起廚房門口的鋤頭就向大蛇挖去。
一鋤頭下去,來不及反應的大蛇被挖成了兩段,來不及慶幸,大伯立馬抱起強子飛速的跑去最近的醫院,大嬸他們也跟了出去…
一路上,大伯氣喘籲籲,大嬸則在一旁哭的稀裏嘩啦的。現在,醫院還有沒有關門他們都不知道,隻能賭一把,把希望寄托在醫院還沒有關門的時間上……
大伯抱著強子跑了好一會,突然停下來,大嬸和二丫兒他們都不解為什麼拚命跑了這麼久要停下來,大伯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說話明白清晰一點對著眾人道“你們別跟著我跑了,這樣子要是醫院關門了,我們就完了,我剛剛想到,之前二丫兒爹還在的時候他說過甘草能解蛇毒,你們去找一下,找到以後來醫院門口找我”“他爹,那你照看好強子,我們這就去找”“嗯”大伯說了一聲,大家就分頭找去了…
大伯抱著強子極速的飛奔在一個人都沒有的路上,汗水遍布了他的全身,強子則渾身發抖,嘴裏還一個勁的喊冷…大伯聽見飛奔的同時抱著的雙手又緊了幾分力氣。
到了醫院門口,果不其然醫院關門了。正當大伯手足無措,氣憤的跺著腳哭喊的時候,旁邊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看見這個情形,走過來問大伯“怎麼了,年輕人”“我家孩子,被蛇咬了現在急需救護,醫院又關門了!”“我看看,我看看”老人湊過來看了一眼強子,思考了片刻,掏出了鑰匙“走,跟我進來,我是這裏的外科醫生…”“好好好”大伯急忙跟了進去。
走進外科醫生的診室,他把燈打開,原來是之前那個半二丫兒看腳的那個醫生,大伯顧不得感謝他,一直喊著救救孩子,救救孩子…醫生把強子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孩子問題不大,看傷口應該是赤練蛇咬的,現在開藥那邊早就下班了,我看看我這裏還有沒有剩著點甘草,幫你們塗一下…”
醫生翻箱找櫃,終於找到了一點點幹草根,顧不得那麼多,用雙手揉碎就抹在了強子的傷口上……
片刻,強子嘴裏的白沫終於有所緩解了,大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