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給張常侍的?!”左豐一驚。
管寧卻輕輕捋須,淡然道:“不然公公以為,為何我家主公不過區區山賊,卻有五千精銳?又為何我家主公敢出手打公公這樣的內侍?”
管寧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左豐,“公公可又能夠看得懂,為什麼我家主公打了你,卻又與你私下如此親近嗎?”
“啊?!”左豐徹底呆住,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可卻從來沒有想明白過。
挨揍的時候是真的疼,可白加這前倨後恭,別說是他,那兩個智力過90的都沒弄明白。
現在管寧說話說了一半,而且隱隱指向張讓。左豐內心一驚,原來……白加是張讓的人!而且從頭到尾都是張讓的人!
他腦中還有疑問,可卻被自己這個猜測給嚇著了。他不敢深思,心中甚至都不會有去問問張讓的想法。
張常侍執掌權柄多年,隨手提拔或者埋下一些暗子,根本就不是他能夠猜度的。
再看守著他的那五十騎青龍軍,他忽然覺得自己十分渺小,到頭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他前前後後收了白加差不多五千兩銀子的禮物,現在看來一兩銀子都留不住,他隻不過是為張讓搬運些財貨罷了。
到達常山郡邊界,文醜帶著一千士兵跑到邊界迎接。
見到白加,文醜跑過來就是一個熊抱,讓白加險些窒息。
再看文醜旁邊跟著的鄭雲,白加沒整明白,“二弟怎麼也在?”
鄭雲躬身行禮道:“大哥,雲在此地奉命安置黃巾降卒啊。”
白加想起來了,可問題是,他不是讓鄭雲去太行山安置降卒嗎?
鄭雲反身一指背後跟來的那些人,白加這才注意到,張闓和尹大目都赫然在列。
他們沒穿士兵的鎧甲,也不是黃巾軍打扮,一眼看去就是穿著幹淨的普通老百姓。
尹大目撓撓頭,笑道:“主公,俺現在是青龍紙張作坊的工頭兒,聽說主公帶回來許多人,是荀大匠讓俺來招人的。”
白加腦袋上冒出來了許多問號,什麼叫“青龍紙張作坊”?
他一拍腦門,“哎呀!馬鈞把紙做出來了?”
鄭雲早就有所準備,從身後的隨從手中接過一遝白紙遞了過來。
那紙張還是微微泛黃,但是抓在手中已經有了很強的韌性,不像是漢末的蔡侯紙那麼容易碎裂。
白加問道:“這紙成本怎麼樣?”
鄭雲道:“馬鈞按照大哥的要求,試驗了各種不同的樹皮,還特地調整了配比。如今的紙張價格還略貴一些,但荀大匠說,隻要將工藝繼續細化,價格還可以再降低。”
白加舉起手中的白紙,“這一遝,要多少銀子?”
鄭雲道:“現在的成本,需五十錢。”
一百錢也不便宜,但是比同品質的其他紙張已經便宜了不知多少。
白加笑嗬嗬一指那些黃巾俘虜,“來來來,隨便挑,這可都是勞動力。”
張闓在那邊也囁喏的有話要說。
白加對他格外關照,“你說。”
張闓道:“主公,我在玻璃作坊,也是來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