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多餘幹這些,可那到底是上十萬人規模的活人,下不去手也正常吧?
見白加一副震驚的表情,盧植自得一笑,“我也是昨夜才想明白的。乘除做事還是很穩妥的,能看出其中關節者,恐怕不多。”
白加感覺口幹舌燥,繼續問道:“可這又跟現在的計策有什麼關係呢?”
盧植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看到白加的表情就更是篤定,他再寫下兩個字:大勢。
“唉。”他歎息一聲,“你那日在我軍帳中說的是對的,這天下,爛透了,沒有黃巾也會有綠巾紅巾,世家大族才是真正的大害。壟斷士林,壟斷官場,鯨吞天下財富。張角雖死,黃巾不滅,未來這天下戰火恐怕會接月連年。”
盧植看向白加,目光炯炯,“要想有所作為,你需要大勢。你有了《三字經》流傳於世,你還需要人脈,需要在士林中有人為你張目。一個管幼安不夠,你又盯上了老夫,盯上了老夫那不成器的弟子,盯上了他那兩個勇猛不下趙子龍的兄弟。”
“啊???”白加往後退了兩步,他想再次否認三連,但是發現似乎沒什麼用,因為盧植的眼裏閃爍著被稱之為“堅定”的火焰。
盧植盯視著白加,“你能打開黃巾大門,因為你在黃巾軍中有內應吧?那個周倉,是你的人吧?”
白加蒙了,你這是咋聯係到一起去的?
盧植卻繼續道:“你殺了張角,再故意告訴玄德你與張角‘親如兄弟’,更是要留下做法事,你就是要逼我們站隊,逼我們四人表態,到底是死心塌地的跟你白加捆在一起?還是要死,死在這白馬港之外。”
白加心髒都漏跳了幾拍,“我就是想要讓你們對朝廷告發我,我沒想要讓你們表態啊?”
盧植卻了然一笑,“嗯,繼續演下去,這樣你才是心地單純。可一個憑借山賊出身到了如今戰功卓著的人,你讓我等閑視之?倒也是,扮豬吃虎才是正道。”
白加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握住湛盧寶劍,這腦補的,很合理啊。
盧植看白加緊張,竟然毫不在意:“對,就是這個表情。你那徒弟昨天就是這個表情。”
盧植再紙上再次寫下一個字,這字碩大且充滿了戾氣:殺!
“我們在你的青龍軍大營,四周都是百戰精兵,說是冠絕大漢或許有些誇張,但是比之精銳邊軍也不妨多讓。”
“唉。”盧植歎息一聲,“盧植老邁,玄德平庸,關張雖勇,趙子龍可以敵其一,騎兵圍困,他們三兄弟或許可活,盧植老朽之人,也不想平白枉死。”
“啊?我沒有要殺人。”白加想起了趙雲,趙雲會殺盧植?那會兒趙雲說不定還真有這想法,那小子青春期,說不定就覺得萬一這些人要對他師傅不利,那殺了也就殺了。
尤其是之前不是還猜測黃巾軍是為了殺盧植來的?殺了把責任推給黃巾軍,神不知鬼不覺。
盧植卻聽進去了白加的解釋,肯定道:“對,你沒想殺我們。因為你熟悉玄德,重視名聲甚過一切。若非絕境,他不會丟下我這個老師獨自逃跑。你也熟悉盧某,我看重你,那就需要在你和其他人之間做個選擇。更何況你還給我們留下了現成的方案,這個選擇就並不難了。”
盧植笑的很開心,很溫暖,很智慧,他淡淡道:“所以盧某下令,劉關張動手,那些禁軍做投名狀,白侯爺可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