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中,滿寵與洪凡相對而坐,他們已經轉移到了一處破舊的民宅中。
洪凡看完傳書,平凡的臉色露出許多不解,卻是對外邊道:“阿若。”
楊阿若走進屋內。
“讓大家都撤回來吧,行動終止。跟監三也說一聲,雖然他們可能也已經知道了消息。”洪凡吩咐完,也不解釋,楊阿若轉身就去傳令了。
滿寵不解的看著洪凡,“子幹先生的安排,不需要了?”
洪凡點頭,已經站了起來,“不需要殺董卓,但是比以前要盯得更緊。這次我們的人手暴露的有些多了。不行,我要再安排一些人進去。”
滿寵看著這個間諜頭子,心裏實在是不明白,“洪兄,若不是機密,可否告知?”
洪凡收起傳書,這才笑道:“主公接受了天子的旨意,現在已經是車騎將軍了。”
滿寵陷入沉思,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久後,他茫然問道:“主公投降董卓,那聯軍怎麼辦?”
洪凡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主公在想什麼,但主公從來都不會吃虧。你想想張角,再想想張讓。”
同樣的話,也出自李儒的嘴中,他現在正一臉憋屈的站在董卓的床前。
自從送出了盧植和左豐,董卓又恢複了往日雄風,仿佛要報複那一段無能的日子,幾乎天天睡在宮中。
李儒也實在是不想觸董卓的黴頭,但是現在不得不來,實在是消息一到,他就已經發現自己的算計全部落空了。
原本的計劃是白加要麼說降盧植,因為盧植海內名儒的身份,袁紹必然會與白加產生嫌隙。計策小成。
還有一種,白加放盧植離開,不接旨意,聯軍還在,但是也必然不合。計策也算小成。
如果白加接了旨意,不投降董卓,又放盧植離開,那就是計策大成,聯軍眼看就要分崩離析。
可現在盧植的書信已經被快馬加鞭的送了回來,而且言辭懇切。
盧植寫道:“白加感念天恩,已接受天子冊封,並已準備盡起兵馬,入洛陽衛戍,共討關東聯軍。”
當時看到這信,李儒就感覺渾身發麻。
皇帝的旨意都是李儒草擬的,他當然知道那裏麵說了什麼。
以白加“首倡義兵”的身份,第一個舉起了反董卓的大旗,他怎麼可能打自己的臉呢?
而且白加是誰?那也是聲望遍布海內的名宿大儒,文華侯啊!可現在什麼情況?就算是以天子詔書來搞得名正言順,誰不知道那就是董卓搞出來的聖旨?
可是現在尷尬了,董卓下旨了,白加就接旨了。
甚至給李儒一種感覺,白加就好像一直在等董卓以皇帝的名義拉攏他。
一股子青樓裏“你來呀,你來呀,我都等你好久了”的既視感。
現在聯軍是散了,但是一個更大的問題擺在了董卓麵前,要不要讓白加進洛陽?
他來到董卓的門外,等著裏麵聲音小了之後,他再稟報一聲,等董卓把他召在床前。
董卓麵容雖然憔悴了些,但精神卻意外的比較好。
董卓哈哈一笑,“文優啊,你不是說計策萬無一失?可是有好消息要跟我說?”
李儒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硬著頭皮道:“白加,投降了太師。”
“投降了?”董卓一下光潔溜溜的站了起來,“好啊!他竟然投降了!”
董卓的笑容快把嘴巴咧到耳根子了,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李儒卻不得不給他潑了一盆冷水,把自己的分析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