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粗獷的喊聲之後,聯軍諸位大佬齊齊回頭,就見到站在一輛馬車上的劉協,臉色依舊刷白,向眾人看過來。
大佬們來不及想其中關節,就齊齊向著劉協拜下。
劉協卻是一臉木然的繼續隨著馬車往前,他身後依舊是靜靜站著的李儒和徐榮。
剛剛這一聲粗獷的喊聲就是徐榮喊的,沒辦法,現在劉協身邊竟然都沒有個太監可用。
“天子……怎麼出了皇宮了?”袁術腦子有點不夠用。
他身旁的孫堅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他低聲道:“白加不去,天子就來了。”
皇甫嵩緊跟著車駕而來,他感覺心在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攥住。天子宣車騎將軍,結果車騎將軍轉身就跑。
天子呢?屁顛屁顛的就跑過來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禮賢下士,而是純粹就被李儒和徐榮這兩個反賊壓著,毫無任何自由。
更因為現在徐榮的兵將天子團團圍住,不管天子車駕到哪,都有徐榮的西涼軍將所有人隔絕在外,就像是天子親軍對所有的人都不信任。
天子車駕停住,眾人齊齊拜倒,未得天子命令不得起身。
徐榮與李儒立在天子身後,仿佛就是天子近臣。
李儒低頭對天子說著什麼,天子木然的看李儒一眼,然後好似極其懼怕,轉頭看向青龍軍大帳。
接著,天子對著青龍軍大帳抱拳拱手,向下俯身,聲音還帶著些許的顫抖道:“漢天子劉協,請車騎將軍、太行侯白加白乘除出山,登朝攝政,重整河山。”
他聲音並不大,可這話,卻無比沉重的敲擊在了現場所有人的心中。
李儒麵無表情,靜靜的看著前方沉寂的青龍軍大營,那裏毫無動靜。
他見劉協喊完,壓低嗓音輕聲道:“陛下,白侯爺,聽不見。”
劉協一個哆嗦,再次喊道:“漢天子劉協,請車騎將軍、太行侯白加白乘除出山,登朝攝政,重整河山。”
李儒的聲音依舊飄忽,“陛下,他聽不見。”
劉協再次喊了一遍,聲音再次大了三分。
李儒的聲音如同鬼魅,“陛下,白侯爺聽不見。”
劉協再次喊了一遍,撕心裂肺,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可李儒的聲音依舊如同地獄惡鬼,“陛下,臣是說,隻有你一個人喊,白侯爺怎麼可能聽見呢?”
劉協猛然醒悟,看向聯軍諸侯,語氣帶著央求,“諸位愛卿,跟朕一起喊,一起喊!”
聯軍諸侯各個麵色不善,看向李儒。
李儒卻極其坦然的看向眾人,微笑道:“諸位,要抗旨嗎?”
尼瑪!太惡心了!
曹操都震驚了,白加要什麼?他終於明白了。
白加要一個總攬朝政的機會,可他卻偏偏不是自己要的,而是別人給的,甚至是皇帝硬塞過去的。
可是,為什麼皇帝這麼聽話?這位小皇帝雖然年紀不大,可也聽說很沉穩啊?
劉協仿佛被李儒鼓舞,對諸位聯軍諸侯喊道:“對對,你們要抗旨嗎?李先生,抗旨就給朕通通殺了。”
李儒一抱拳,“遵旨。”
說完,他笑眯眯的看向眾人。
所有人都麻了,現在回到自己大軍裏麵還來得及嗎?
“唉,喊吧。”說話的是張超,“這四周,不早就都是白加的人了嗎?”
他這話說得無比喪氣,可偏偏竟然那麼的有道理。
劉協轉頭,對著青龍軍再次大喊:“漢天子劉協,請車騎將軍、太行侯白加白乘除出山,登朝攝政,重整河山。”
所有人齊聲高呼:“請車騎將軍、太行侯白加白乘除出山,登朝攝政,重整河山。”
聲音傳遞極遠,白加的大帳中,他整個人如同泥雕木塑,已經完全處於呆若木雞的狀態。
荀彧就站在他的麵前,對白加道:“主公,此刻人心可用,正是主公入主中樞的最好時機。”
“我擦嘞~我……我能不去嗎?”白加不是在問荀彧,他是在問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