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蟬也有些愕然,翻來覆去看了看,這才道:“確實,就是寫給伏波將軍的。”
閻行這老實人一下站了起來,“送……送錯了?怎麼可能?”
如此大事,送錯了主子,這不是扯淡呢嗎?他老嶽父那個小心謹慎的人,還能幹出這丟人事?
法正連忙躬身一拜,“大將軍,韓遂同時寫了兩封書信,這一封應是給馬壽成的那封。給大將軍的書信,想來是裝在那個信封裏了。”
這話說出,計策算是徹底結束。
馬超聽到他老爹的名字,停下吃飯茫然抬頭,“啊,說起來,我爹確實說過有給大將軍的一封信,送給他了。”
得了,坑爹神助攻。
與會眾人齊齊倒吸涼氣,原來是馬騰特麼這麼狠的嗎?
殺部將,滅親兵,夷三族,誅故舊。
嘖嘖,跟著韓遂造反的人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怎麼才能被背刺的如此徹底?
不過轉念一想,這計策是荀攸出的吧?也夠狠。
殊不知,這計策如此絕戶,大部分還是法正的功勞。畢竟對韓遂因勢利導,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搞成的。
隻有賈詡和沮授目光一閃,看向坐在上首的主公,這位主公才是最大的贏家。
什麼叫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在事定之後,一瞬間他們就想通了其中關節。
荀攸自然不錯,可白加的緩緩西進,才是此行最關鍵之所在。
白加心裏苦啊!
這封信讓他對西涼的拚圖也終於完整,荀攸出計,法正出使,馬騰背鍋,韓遂老小子直接被離間到自毀城牆。
韓遂勢力自殺了,而且自殺到狠的捅了自己八千多刀,血粼粼的還在笑。
可他依舊存了一絲希冀,緩緩道:“這畢竟隻是一封信,孝直出發時,西涼情況如何了?”
法正道:“正出發時,雙方尚在對峙。”
白加目光一閃,韓遂還沒動手。
不對!
他看向閻行,這可是韓遂的女婿。
閻行雖然是老實人,但也明白自家嶽父派他來的目的。
立即對出出列,單膝跪地道:“啟稟大將軍,在下嶽父棄暗投明,已在孝直先生出發當夜起事。”
白加問道:“如何起事?”
閻行目光稍稍一晃,仿佛在回憶那一夜的瘋狂。
韓遂是在當夜起事的。
韓遂邀請了屬下八部將,這些人一個個對韓遂都十分信任, 而且自忖有兵在手,還覺得大兵壓境,正是韓遂求他們的時候。
韓遂擺開宴席邀請屬下,閻行則是帶了刀斧手將中軍大帳團團圍住。
老套的摔杯為號,閻行就帶人衝進來。
可一開始,韓文約並不像殺人的樣子,他舉杯痛陳利害,他還發表了激情的演說,說得是苦口婆心,甚至涕淚橫流。
中心思想就是:咱們西涼軍為什麼連戰連敗?那是因為大家各有各的心思。所以啊,現在我老韓不得不出此下策,讓你們被我軟禁,兼並你們的部曲。
韓遂甚至淚灑當場,“我老韓不容易啊,諸位多理解一下,就寫下手令,把部隊交給我吧!”
楊秋這愣頭青還站起來舉臂高呼:“韓先生說得在理,就是號令不一,我們才如此容易被擊敗,我楊秋第一個把兵權交了。”
畢竟是老軍閥,也有那脾氣暴的,當場就要跟韓遂拚個死活。
結果閻行刀斧手衝進來就把那哥們砍翻在地,人死的時候都懵的,為啥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