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帶了三個隨從與他同行,每個隨從都背了一個背簍,準備摘些花草,撿些奇石。
柏周和小苑交換眼神,小苑得令,看著路旁一塊有白色斑點的褐色大石頭直呼:“王公子快來呀,我發現了一塊奇石。”
王陸和隨從走過去,道:“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嗎?小苑姑娘看錯了。”
柏周好奇地走過去,道:“小苑,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塊石頭看上去很普通啊!”
小苑真誠地道:“大人,公子,你們可別看這塊石頭普通,其實啊,它可是一塊染布的好材料,你看它這底是褐色的,斑點是白色的,公子把他帶回去,充分研磨,仔細過濾,最後就能得到正宗的淺棕色了。”
“真的嗎,小苑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
“大人,我自小跟著母親在河邊的石頭上浣洗衣服,有時候洗著洗著一不小心就將衣服染上其他顏色了,所以這才發現石頭還能有此妙用。”
“啊,原來是這樣啊。王公子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讓人把石頭裝起來。”
走了這麼久,王陸早已覺得身心疲累,聽著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就是想讓自己搬著石頭走,怒意漸起,但還是平和鎮靜地說道:“這個,多謝小苑姑娘好意,隻是這石頭也太大了,我們搬著也不好走路啊。”
“唉,王公子還客氣什麼,我們都說了,今天來就是來給王公子幫忙的,你們搬不下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幫你,還是趕緊把石頭裝上吧,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柏周耐心地勸諫道。
王陸還想堅持一下,“要不再往前走走看看。”
“王公子,這麼好的染料你現在不拿著,要是一會兒被別人撿走了,你後悔也來不及了啊。”
王陸臉色陰沉,有口難言。
“哎,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先讓人把這個石頭背上,要是前麵看見比這個更好的了,你再把這個扔掉,你看怎麼樣?”柏周自我欣賞地點頭。
“這個,我......”
“王公子,你這麼不想要這塊石頭,難道你此次上山不是為了采石?”
無恙會意,修長有力的手指狀作無意地搭在劍柄處。
王陸大驚失色。
柏周:“無恙,王公子是二少爺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朋友之間怎麼能拔劍相向呢?王公子你說是不是啊?”
王陸正色道:“是,是,我們是朋友,大人,嗬嗬。”對著身後的隨從喊道:“還不快搬。”
“是。”三個隨從互相幫忙,將這塊約有十斤重的大石頭放到背簍裏。
小苑開心地道:“公子請放心,這樣的石頭我還認識好多呢!”
“走吧。”
柏周和無恙一身輕鬆地走在前麵,小苑領著王陸四人在後麵撿石頭,路程還沒走到一半,王陸幾人已經堅持不住了,說什麼也不再往前走了。
無恙領著柏周穿過茂密雜亂的樹叢,抄近路向鍾鼓山南側走去。
山路並不好走,加上山南為陽麵,經過太陽的常年照射,這一側的樹木草叢極為繁茂,多的是比人高的樹叢。
在穿枝行葉間,柏周和無恙的手和衣服已經被葉子劃開,無恙走得極快,柏周體力漸跟不上,正當柏周想停下來休息片刻時,無恙撥開枝葉走了回來,將劍橫放,壓彎前後左右生長旺盛的叢葉,在柏周麵前蹲下,柏周感激地道:“謝謝。”然後自然地趴了上去。
柏周緊緊地環住無恙的肩膀,無恙左手持劍,用劍身將前方的葉子撥開,方便兩人行走。
穿過這片叢林,終於讓他們發現一條小路,因為久無人至,荒榛蔓草,小路也被覆蓋不見,不過這些草還好,剛剛齊及柏周的小腿。二人沿著小路行走,無恙拿著劍身,柏周拉著劍尾,無恙負責領路,柏周則是盡可能地記住周圍環境的特點,尋找那些可以藏東西的山洞。
二人走了大約有一個時辰,這才將南側的景物全部看完,又一次穿越叢海地行走,兩人狼狽地從樹林裏鑽出來,臉上,手上,身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劃痕,無恙的更嚴重一些,左手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已經看不到一塊好皮。
柏周踮起腳,將無恙衣服上,頭發上的樹葉都摘掉,看著他滿手的傷痕,頓時有些心疼,未加思索,脫口而出地道:“對不起。”